厉爵深有些犹豫,不是他不想救两个孩子,而是他也不能保证出国就一定能为孩子找到生的希望。
“再等一天吧,我向上级申请的军衣明天也该到了。”霍升看出了女婿的犹豫,并用自己的办法替他拖了拖时间。
“去国外也未必能够找到合适的医生,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我们龙国的医疗技术早就是国际领先水平。若是明天军医这边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再去拜访一些已经退居二线的老医生。这些人当中总有对毒药熟悉的,又工作了这么多年,必然见多识广,说不定也曾见过孩子身上的这种毒呢。”
霍升十分耐心的劝着楼小语,希望他不要因为一时的心急而让两个孩子多受苦痛。
楼小语听着爸爸的话,微微抬头望向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的两个孩子颓然不已。
“就算要出门也得让两个孩子稍微休整一下,你看他们这个样子如何能上得了飞机?”
厉牧晨,楼梦星的真实情况不得不考虑进去。
回国后的这段时间两个孩子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生命体征更是忽强忽弱。
贸然带着他们长时间远距离飞行,医生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在飞行途中发生意外。
“好,那我就再等你们三天。三天之后若是依然没有办法,就按我说的带孩子出国去治。”
楼小语丢下这句话躲了出去。
她怕自己在玩走一会儿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怀孕的时候经历了那么多事,坐过那么多风驰电掣的车,甚至无数次在枪林弹雨中活过来。
原以为两个一直好好待在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也能延续这份平安,可谁曾想这份平安只存在了三年。
两个孩子人生的第二个三年竟是在厉炀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手下卑微的讨生活,甚至被培养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做母亲的如何能不心疼呢?
被留在原地的厉爵深和霍升相对无言,对视不过片刻,就扭过头去继续看医生抢救。
等了又等,直到凌晨时分,两个孩子的各项生命指标才渐趋平稳。
“爸,你回去休息吧,一直守在孩子身边,你也辛苦了。”厉爵深略显疲惫都和岳父告别,脚步沉重的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楼小语听见开门声,立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呼吸均匀,像睡着了一样。
做了快七年的夫妻,厉爵深默契的没有拆穿对方的伪装,洗漱后上床抱着妻子强迫自己好好休息,为应对明天养精蓄锐。
可是在彼此均匀的呼吸声中,他们都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经历的观念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舍弃的,自我催眠也没有用。
当天空泛出亮光,两个人用心照不宣的收拾好所有的心情,起床,继续为孩子们忙碌。
霍升好不容易申请到的军医,今天就要来苏城。
为保万无一失,霍升亲自去机场迎接。
厉炀也派了人严防死守。
“别让那些医生活着进别墅!我就这一个要求,至于别墅里面的人爱活不活。”
这是厉炀吩咐手下时的原话。
他就是要让厉牧晨,楼梦星痛苦万分的活着,以此来报复厉爵深和楼小语。
因为这两个人他从顺风顺水的厉家长子,变成了被迫四处流窜逃生的无名氏,假借着乱七八糟的名字,把自己活的像一个阴沟里的老鼠。
这仇他必须要报!
厉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厉父厉母抱着厉炀,而厉爵深孤单的站在厉母的身边,就连衣角都不曾重叠。
“再等等吧,我的好弟弟,等我玩儿够了,我就告诉你两个孩子怎么样才能活下来,到时候我也想知道你会不会做出当年父母那样的选择?”
厉炀将照片细细擦过后重新放回了口袋,起身为自己倒酒。
他已经在明面上掌控了厉楼两家,接下来要做的无外乎复仇而已。
所以陪着厉爵深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不错。
——
霍升这边刚接到军医,汽车还没有驶离机场就被树下的一通电话要求更改路线。
“老大,我们提前出发的两辆车都遭遇了拦截,其中二号车遭遇了严重车祸,目前正在救援中。请您和胡军医换一条路去别墅,以免遭遇其他暗算。”
电话那头还能隐约听到警笛声,是那边在遭遇车祸后报警的结果。
“好,我知道了。”霍升面无表情的答应,挂断电话后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
胡军医在军中听过霍升的事迹,你知道这次是为了他的外孙外孙女而来。
作为病人的家属,他的情绪起伏比较大也能理解。
“霍司令,既然已经有人盯上了咱们,那我们就搭地铁过去。正所谓大隐隐于世,我们混在人群之中被人认出来的概率会小一些。”
胡军医解开了安全带,下车直奔地铁站而去。
虽然两个人选择了公共交通,但是别墅周围哪里会有地铁站呢?下了地铁后还是打车到了地方。
楼小语等在门口看见穿着朴素,手里拖着一个看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