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吃过早饭,舒重阳准备跳担出去走货。
身后传来小丫头殷切的叮嘱:“哥,别忘了糖人。”
“死丫头,成天就知道吃!重阳,不给她买,都快把她宠上天了!”
王桂花眉头一皱,狠狠剜了女儿一眼。
“哼!”小丫头嘟着嘴,冲天辫一晃荡,昂然而立。
胸脯一挺,双手掐腰,毫不畏惧的跟母亲对视,气势上一点不怂。
妥妥一个缩小版的王桂花。
舒万顺脖子上围着汗巾,踮着脚去粮栈出工。
虽然是个跛子,但却不耽误出力气,扛大个。
当他一拐一拐经过母女两身前时,小丫头秀眉一蹙,在与母亲的比拼中率先败下阵。
捂着鼻子一扭身,快速逃之夭夭,无所不能的冲天辫也垂了下去。
即使逃跑也不忘对舒重阳闷声闷气来一句:“哥,糖人。”
舒重阳被妹妹刁钻的小模样逗的直乐,应了一声,挑起担子径直出了大杂院。
出门不远就是东直门大街,他沿着大街边走边吆喝:“针头线脑,布片绸缎…”
此刻虽是清晨,但街头的人流却是不少。
长袍马褂者,西装革履者者,粗衣短褂者…络绎不绝。
南洋侨胞、东洋鬼子,西洋黄毛往来穿梭。
黄包车伴着小汽车交叉而过。
各种街头铺户,买卖早点,吆喝声不断。
“卖报…卖报…袁大总统欲称帝,遭遇国人抵制…”
卖报的小报童,手里摇晃报纸在人群中不住穿梭,像泥鳅一样,卖力推销着。
舒重阳听着小报童洪亮的童音,摇头失笑,不愧是平行世界,连历史的走向都如此相像。
他专往人多的地方走,双手不停拍打周围行人,满脸堆笑:“老板,需要什么吗?我这里品种齐全,应有尽有。”
“去去去!一边去……”
被他冷不丁拍打的过路行人,瞪着眼睛,十分厌弃的拍开舒重阳的手。
你一个卖针头线脑的货郎,不去宅门胡同里走货,偏往大街上跑,这不妥妥脑子有病吗!
娘的,能卖出一件算你赢。
“货郎,给我来几块布片,我擦桌子用。”炸焦圈的早点摊上,掌柜看着油脂麻花的桌子,皱皱眉头,冲舒重阳喊了一嗓子。
“得嘞。”舒重阳挑着担子,挤过人群,朝着早点摊走去。
那位诅咒他一件货卖不出去的仁兄,打脸来的太快,低头捏着鼻子灰溜溜跑了。
【打了普通人张三,系统奖励0.01点】
【打了普通人李四,系统奖励0.01点】
【打了学堂先生,系统奖励0.06点】
【打了东洋人,系统奖励0.03点】
【打了西洋人,系统奖励0.03点】
【打了早点摊掌柜,系统奖励0.04点】
………
一条条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不断划过。
舒重阳心里美,只要我往人群碰,点数增长不是梦!
至于被大家损两句,对他来说无所谓,既不缺骨头,也不少块肉,只要打人点增长,这些算个屁。
最可恨的是,我打完你我还变强了,就问你气不气!!
“都他娘让一让,不要妨碍警察署办案。”
正当舒重阳美滋滋碰瓷的时候,前方几名巡警推搡着人流朝着卖卤煮的摊位走去。
舒重阳出于好奇,也跟着人流涌过去看热闹。
借着人潮拥挤时,“别挤、别挤,小心、小心,”他前后左右一顿拍打,顺便又收获了不少打人点!
“孙掌柜,怎么回事?”带头的一名巡警,拍拍手中的警棍,盯着卤煮摊的老板。
“嘿,李队长,你可来了,就这位道士吃完卤煮赖账…”
孙掌柜屈手点指桌上的一位道士,一脸激愤道:
“我说敬你们是道士的份上,随便给几个大子就成!好吗!愣是蹦子没有!这不纯纯耍无赖么!”
李队长听了孙掌柜的解释,沉吟着点点头,整理了一下黑边大檐帽,扫了眼穿着一身破旧道袍的中年道士。
警棍敲的桌子棒棒响,虎着脸道:“说,吃饭为啥不给钱?以为自己是出家人就能赖账吗?”
“队长,贫道途至京城,无奈盘缠用光,又因肚中实在饥饿,不得已之下吃碗卤煮。”
“但贫道并没有吃白食的意思!而是想让店家赊欠几天,等过几日手有余钱一定还账!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道士做个稽首,虽身着寒酸,但身体却拔的笔直,言语不卑不亢。
气正神清,三绺长须飘洒胸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架势。
“李队长,您是知道的,我们早点摊本小利薄,历来没赊欠这个规矩,何况我又不认识他,到时上哪找人去!”孙掌柜忿忿不平。
“呵,赊欠几天?”李队长眉毛一立:“这还不是吃白食的意思!来呀,把人带走,回去好好审审。”
他声色俱厉的朝身后一挥手,两名巡警一拥而上,架起了中年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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