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梅塔梅尔意味深长地问。
瓦尔西里的家主搓手道,“实际上,在国王陛下下令肃清之后,我们家族的财政一直捉襟见肘。当然,我们没有对国王陛下的决策表示不满。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家族的生意遭受很大影响。”
岂止很大影响。瓦尔西里以林业起步,然后开展相关副业。而他们主要的顾客便是那些中小阶级的贵族和商人。贵族和商人是经常会改变宅邸和商铺风格的。通过这些人脉,瓦尔西里又来办诸如狩猎会的娱乐场所。也就是获得爵位后,他们才想着转型。
从“小打小闹、不上台面”的事业转移到基础建设方面。
可转型还没多久,肃清就到来了。
大批贵族落马,连王室都居安思危。这种情况下,瓦尔西里的产业简直遭受毁灭性打击。
没有办法的他们又重新操起了本行。
唯独“这个”是不会被纷乱影响的,不,或者说,世道越乱,“这个”反而更受追捧。
“我们设置了一百个关卡,只要能从中获胜都会被我们重点培养。毕竟赢下这个游戏是智慧和勇气缺一不可的。”
加入游戏的人们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困难,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来自他人的敌袭。
而此时,在梅塔梅尔眼前便上演着一场荒诞的戏剧。五个人被关在房间的笼子里,争议着如何逃出去。他们看见的钥匙只有一把。为了不让别人拿钥匙,为了自己拿钥匙,五个人在各自的笼子里以言语互相攻击、欺骗。
可惜,那把钥匙只是个陷阱,它开启的不是逃生之门,而是封锁毒气的死亡之门。刹那间,五个人都被毒死了。
梅塔梅尔静静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哦?可我听说瓦尔西里的族人数量并不多?”
“里面不光有我们的分家人。”瓦尔西里陪笑道,“嗯……这确实是我们的一种选拔方式。我想,这些消息肯定瞒不过阿芙罗狄大人您。我们一直存在着没有继承人的问题。”
“你应该还有一个女儿。”
“嗯。若是她足够优秀,仔细培养未必不可。可她……”瓦尔西里犹犹豫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将家族秘辛说出去。
在一分钟后,他咬咬牙,说道,“她不正常。我们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不正常?”
“是的。总是说什么胡话,而且总是拒绝学习。不论是社交能力还是为人气魄都一塌糊涂,不仅如此,她还喜欢发些没用的牢骚。如果将瓦尔西里交到她手上,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毁于一旦。”
“你的女儿年纪还小,还有很多改正机会。”
瓦尔西里却摇头,“不可能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那块料。我自认自己的教育没有问题,艾斯蒂娜的老师和课程都经过严格筛选,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像个人偶一样,总是做着不切实际且可笑的梦。她已经没有救了。所以,这也是为了选拔适合瓦尔西里的继承人。”
他指着地下游戏场说道。
“如果我们生不出合格的继承人,就从平民中挑选。只要他足够优秀,我们就会给他机会。您看如何,阿芙罗狄大人?”
梅塔梅尔淡淡答道,“我从不对他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瓦尔西里只说道,“那您认为如何呢?这些游戏作为拙劣的表演可能入您的眼?”
“或许会有不少人喜欢。想必,他们也不会吝啬于一两块金币。”
“有阿芙罗狄大人您的肯定,我已经能预想到今后各位大人一起来享受下午茶的场景。”说完,瓦尔西里顿了顿,试探性问道,“不知您是否愿意来一杯普拉德红茶呢?”
“我并不喜欢普拉德红茶。”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
“十分抱歉,下次一定准备您最爱的红茶。”
“不过你的经营模式让我一个人。”梅塔梅尔转而说道。
“请问……”
“伊丽莎白。”
瓦尔西里脸色当即就变了。原因无他,伊丽莎白家的风评在安都并不好,这个家族上刻有“疯子”、“附庸”的标签。而梅塔梅尔此时将他们瓦尔西里与伊丽莎白家相比,简直是侮辱。
他脸色的转变自然被梅塔梅尔看出了。
“瓦尔西里卿,你很在意外界的评价吗?”
“阿芙罗狄大人……”
如果是别人,瓦尔西里肯定一个“当然”甩过去了。可对方是阿芙罗狄,不论是出身还是财富都远胜于他,再怎么愤怒都得憋回肚中。
“伊丽莎白确实顶着难堪的名声,可这个家族却在无数的动荡中绵延至今。盛极一时的佩雷茨和阿米尔如今又在哪里?他人的评价有时会受各种因素影响。例如,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看这种表演呢?”
瓦尔西里冷汗都掉下来了。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贵族会喜欢。这种真人狩猎的游戏一直在贵族中盛行。在他们瓦尔西里负责管理狩猎场的时候,贵族们便总是举办“另一个狩猎会”。作为展示,狩猎场会饲养各式各样的动物。而作为娱乐,他们狩猎的对象大多是“人”。
贵族们甚至将其当做显摆身份地位的“高雅活动”。因为平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