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瞬间炸开的黑洞,贝篱毫不犹豫,直接拔出幻剑。
幻剑加持下,第二个黑洞被贝篱操控。两个黑洞相撞,爆裂声不绝于耳。他们之间的空间被扭曲,肉眼可见一个又一个螺旋状的裂缝。裂缝内,黑暗跃跃欲试,只等着把人悄无声息地带走。
众人花费心力建造的屋子正被裂缝一个接一个吞进去。贝篱手持幻剑,对雪曼说,“让所有人撤离。”
越强的神眷者越不喜欢出手就是为此,哪怕只是简单的一次碰撞,都不是其他人能够承受的。
雪曼了然,用禁律下达指令。金链浮在被下达禁律的每个神眷者脸上。“全速撤离!”
身体比意识更快速地移动起来,如同被人用手在背后推搡。混乱的神眷者们很快在操控下依次撤离。这其中包括凯瑟琳,她一边惊诧于雪曼的操控,一边又看见克里韦利——在被治愈后他从未踏出过房门的人。
克里韦利睁着双眼,惊恐地望着天空。
斯特利尔的天空曾是十分美丽的。贝篱年少时走过很多地方,他将记忆里最美好的天空投射进阿尔贝托。而如今,这片晴空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黑洞,就像长在人心脏上的肉瘤,它们以缓慢的速度扩张,很快,白云被吸了进去。
空气变得稀薄。
贝篱稳住身体,说道,“弗兰西丝王妃,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幻剑挑在地上,他一跃而起。“我们没有违背誓言。”
回答他的是一个黑影。贝篱将它抓在手心,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录音机。
录音机上的绿点亮起。菲利西亚诺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会被杀死的。”
“阿尔贝托的野心越来越大,我们必须想办法……”
“贝篱!贝篱他醒了!”
“该死!他们想违背条约!”
“他们的手伸太长了,正好,干脆两边斗起来吧……”
一句接一句,属于弗兰西丝孩子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任谁都能从中听到现任国王的颓废与无助。
谁录下的?
又是谁交给王妃的?
贝篱没有时间细想。他保持镇定,说道,“声音很容易模仿。”
在他的不远处,弗兰西丝王妃显露出身形。她身上穿着与阿尔贝托十分不相称的繁琐宫裙,显得雍容华贵。
她脚踩在土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哼,即使是菲利西亚诺本人站在我面前哭诉,你也会说他是别人假扮的。贝篱,你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经过时间的沉淀,弗兰西丝可不像刚觉醒那时柔弱。她一个人支撑着阿尔贝托。选择沉睡既有让力量保持稳定,也有不想跟贝篱等人深入交流的意思。自阿尔贝托建造以来,弗兰西丝就一直在空间的最中心沉眠。
世界远离了她,也让她有更多与神力交流的机会。
起初,贝篱进入她的空间易如反掌,但渐渐的,连贝篱都会从那无序的空间里感受到压力。
如今的弗兰西丝,已成长为不逊色于雪曼的强者。
也正是因此,她才敢跟贝篱叫板。
她双手向前张开,水流似的波纹被一层层推进。每一次流动,都意味着空间扭曲了一次。
向前推进的速度十分缓慢,贝篱却不敢托大。在贝篱的感知里,弗兰西丝扭曲空间的范围远比波纹显现得更大。那些如水流的波纹只是弗兰西丝小小的障眼法。在看不见的周边,贝篱模拟的环境正飞速死去。
盲目接近,只会落得同样下场。
他右手幻剑向前一横,海潮涌起,肉眼可见的浪潮卷挟狂风往岸上袭去。
荡剑式!
在幻剑加持下,贝篱的荡剑式可以转换成任意形态。可以是雨,可以是风,也可以是空间!
当然,他对空间的操控比不上天生的神眷者。然而,没有比空间扭曲更能对付空间扭曲的了。
幻剑之下,铺天盖地的海浪正是一层又一层小型空间。它们是被驱赶的飞蛾,连绵不断地往裂缝上扑,火焰被扑得东摇西晃。在它们较劲时,天空又降下阴雨。
每一个雨点,都是贝篱的剑气。
它们悄无声息地落下,却在落地的一瞬间绽放。它们长成了一朵朵落花,每一片花瓣又被四散成为新的剑。
落花无情!
弗兰西丝及时在自身周围撑开一个空间。但就如金属盒子被钻上万次亿次那般,临时构筑的空间很快被锐利的剑气撕开。从未经受锻炼的身躯四分五裂。弗兰西丝将它们锁在细小的空间里,防止它们被撕烂。
“这种做法,正好暴露了你的弱小。”
贝篱出现在高空,冷漠道。高耸入云的山脉轰然倒下。
弗兰西丝睁大双眼,那中间蕴含的不甘之色恰是她败北的证明。
她被山脉狠狠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躯体已经成了肉泥,美丽的容貌则如同路边的卷饼。
他们所在的空间开始崩裂,贝篱又是一挥幻剑,模仿弗兰西丝在周围构筑一个简易空间,保证他不被崩溃的空间吞噬。而空间本身的主人,则葬送在一片虚空之中。
这个昙花一现的王妃,连一具完好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