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何大山就带着儿子儿媳和二孙女他们,到秀水江边挑水去了。
小院坝正中央,是一棵大斗碗般粗细的白玉兰树,树下放着一把躺椅。
何思远一脸惬意的躺在躺椅上,等三姐和小勇哥回来,她们扛着挖锄,到菜地里挖蚯蚓去了。
小妹何思雨嘟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摇着何思远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道:“四哥、四哥,求求你了,就带我一块儿去钓鱼吧!”
何思远一脸怜爱的,用手抚着何思雨的小脑袋,无奈说道:“小妹,不是四哥不答应你,你也知道,四哥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己都难,又怎么能照顾好你。”
“啊!”
顿时,何思雨嘴巴一瘪,眉毛一皱,大眼睛里泪花儿闪烁,张嘴就要哭出来。
“小妹,别哭,别哭!”
何思远立刻怕了,只能敷衍道:“小妹,你找四哥也没用啊!你要去求你三姐,只要她答应了,一切都好办了。”
“嗯嗯!”
立刻,何思雨脸上,宛若雨过天晴一般,立刻又变得喜笑颜开。
何思雨小跑着,到了大门口,就眼巴巴的,望着正在田地里,弯着腰挖蚯蚓的三姐何思灵。
不一会儿,何思灵和何思勇姐弟俩,就挖了满满一小罐蚯蚓,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里。
何思灵一向最疼爱最小的妹妹,一听小丫头说,要跟着去钓鱼,她就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
接着,何思灵找装鱼的水桶,何思勇检查鱼钩鱼线,是否绑结实。
何思远就像一个小老太爷,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大声的吩咐,何思灵和何思勇姐弟俩做事。
鱼竿是一根两米多长,比大拇指稍稍粗一些的实心斑竹竿。
为找到一根合适的,能钓起十几斤鱼的好鱼竿,大姐夫王明智,在尖牙山里的斑竹林中,转转悠悠,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心满意足的钓鱼竿。
何思灵心细,找了一个小背兜,把水桶和四张小木凳装了进去,到了江边,就能舒舒服服的,坐在小木凳上钓鱼。
带着期望,何思灵背着小背兜,何思勇左手扛着鱼竿,右手牵着何思雨的小手,何思远悠闲的背着手,姐弟四人顺路向江边走去。
没走多久,何思灵她们姐弟四人,就到了村里的大敞坝。
站在大敞坝上,就能远远的看见,村里的几百个人,像一群来回忙碌的蚂蚁,从江边挑来一桶又一桶的江水,浇灌在干枯的稻田里。
何思远他们,要去钓鱼的地方,从爷爷他们挑水的地方,还要再往前走一百多米远。
普通人走十多分钟的路程,何思远他们走走歇歇,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了地方。
那里的江边,有一个小回水弯。
回水弯不远处,是一棵数人才能合抱,枝叶繁茂的大榕树。
这时,太阳刚刚出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十分的舒服。
一到回水湾,何思灵就放下小背兜,拿出四根小木凳,一字儿的整齐放好。
何思勇放下鱼竿,拿起鱼钩,笨手笨脚的往鱼钩上穿蚯蚓。
好不容易才穿好蚯蚓后,何思勇嘿嘿一笑道:“老弟,是你来钓,还是让哥哥来钓。”
大伯家继养子何思勇,才十四岁,却比何思远高了足足一个头,有一米六高,和大伯娘一样,圆圆的脸蛋,看着十分的憨厚。
大伯家人少,没有负担,再加上何思勇的亲生父母,都在县纺织厂里上班,家里条件优越,就时不时的给大伯娘家里,送些粗粮细米。
如此种种,就让大伯家的生活,比何思远家好了好几倍,虽然也是一样的,很少见到油荤,但却能时不时的,吃上几顿饱饭。
大伯娘对何思勇,又是打心底儿的疼爱,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省着让何思勇先吃。
何思勇的身体,就长得十分的壮实。
再看看一旁的三姐,何思远的心里,又忍不住的一阵愧疚。
三姐今年十五岁,和何思远一样,也比何思勇矮了一个头。
严重的营养不足,让何思灵的身子骨儿,看着就十分的单薄,仿佛吹一阵稍稍大点儿的风,就能把她吹走。
何思远十分庆幸的是,何思勇没有继承大伯娘的尖酸、刻薄和小心眼,为人十分憨厚和大气。
要不然,何思远也不会,刻意的叫上何思勇,自己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鱼,它不香吗?
想着这些,何思远就苦笑着道:“小勇哥,鱼,自然是让你和三姐钓,我这虚弱的身体,哪能去钓鱼,鱼一上钓,到底是我拉它上岸呢,还是它拉我下江呢?”
“嘿嘿!”
何思勇不禁乐了,憨憨一笑中,就准备抛钩下水。
“等等!小勇哥!”
何思远慌忙大声喊道。
何思勇不解的回过头来,看着自家这个病秧子老弟,一脸的疑惑不解。
何思远一脸神秘,十分严肃的说道:“小勇哥,你也知道,村里老老少少将近一千多人,却很少有人,能在江里钓到鱼。”
何思勇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困惑的说道:“所以呢?老弟!”
何思远一脸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