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难之后第四天，李大年到了医院，就看到了门口马路上停着的一辆棱角分明，高大威猛的吉普。
吃着白煮蛋的李大年特意去旁边瞅了两眼，从小接触过不少单机游戏的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种战争亦或是生化危机里横冲直撞的车子。
好看，这车子要是自己的那就更好看了。
就在这时，主驾的车窗摇了下来，里面的人跟李大年来了个四目相对。
“说真的，如果是个大美女这样看着我，我还会开心点。”李大年皱了皱眉。
“上车吧，今天我是司机，你单位里已经打过招呼了。”王勇军说道。
李大年，沉吟了一下，便上了车。
车子平稳地驶出城市，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和繁华喧嚣的市区，顺着宽阔的道路一路前行，最终驶上了高速公路。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大年一脸茫然，他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充满了疑惑。
终于，按捺不住的他转过头来，对着正在专心开车的王勇军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王勇军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直升机场。”
听到这个答案，李大年更加困惑了。
“去直升机场干什么？”
王勇军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有人想见你。”
吉普车直接开进了停机坪。
“走吧！”在凛冽的风中，王勇军朝着李大年大喊。
“我缺的全勤奖，工资，谁给我补？”李大年也朝着王勇军大喊。
王勇军放声大笑：“你都要进编制了还在意这个？”
“？？？”李大年着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一个小时后，李大年看着眼前的b3831飞机有些愣神。
王勇军抬脚就往飞机上走，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李大年没有动静，转过头来问道：“咋啦？”
“你老实告诉我，”李大年认真地看着他，“是谁想见我。”
还想卖关子的王勇军还没开口，李大年便又加了一句：“面对很多人，我可能没办法对付，但是如果就你一个，我觉得我跑还是没问题的。”
王勇军见他执拗的眼神，刚想说话，只见机舱门口，走出了一个人，正是老曹。
“想见你的人，是我，”他脸上还是带着和蔼的笑意，“不好意思，有些唐突了。”
李大年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莫名地觉得眼熟。
他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对，见过，”老曹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就在几天前的那场人祸里。”
李大年想起来了，那天的搜救队里，眼前的中年人穿着细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身上穿着志愿者的红马甲，戴着口罩，在那里帮忙收敛尸体。
“能谈谈吗？”对方语气恳切地说道，“就当上来喝一杯咖啡？”
李大年走上了飞机。
飞机里，还有三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让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别紧张，他们是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对方摆了摆手，让几名护卫坐下。
李大年扫视了一下，看到其中一名齐耳短发的女子。
他依稀记得，当时中年人身边还有一名脱掉外套，只穿着军绿色女式衬衫跟套裙的女子，因此，不由得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哈哈哈，看来你还记得小顾。”老曹见他的动作，不由得笑了笑，“来，坐吧，别客气。”
说罢，便在一旁由三排座椅改成的小会议桌上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李大年。
李大年半拉子屁股坐到了对面。
“你好，我姓曹，曹焱兵，你叫我老曹就行。”
那名被眼前的中年人叫小顾的女子，此刻递上一份文件袋，曹焱兵当着李大年的面打了开来。
“咖啡？茶？”老曹从细格子衬衫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折叠眼镜戴上，手上一边拆文件袋上的丝线，一边从眼镜上方看向李大年。
“我随意，可以不用那么麻烦。”李大年随口答道。
“那就红茶吧，跟机务说一下，记得用我之前在武夷山带回来的散茶，85°的水泡，别直接用开水。”老曹吩咐站在一旁的顾佳筠道。
“是。”
“今天请你来，一方面想请你看些东西，一方面也是真心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天穹。”
没有铺垫，没有弯弯绕绕，老曹直接把话题点明。
一份份文件在李大年面前展开，上面血淋淋的场面和惨烈的场景，让他的呼吸不禁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他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天，还有那场空难，那些受难者的尸体，如今历历在目。
“这些，”一根指节粗大，粗糙的手指，点在了文件上，李大年顺着手，看向了这个男人，“都是这些年发生的惨案，你应该对此不会陌生。”
老曹的眼神严肃认真，让李大年有些不敢直视。
那一个个不似人形的生物，在高保真的照片上，丑陋无比。
“按理，你作为人民群众，我们不应该让你参和进来，”老曹继续低沉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