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
苍天可见,她什么时候说了!五公主欲哭无泪,觉得果然是什么样的老子养什么样的儿子,这包子脸的小脑袋瓜简直和他爹一样莫名其妙。她扶额,耐着性子语重心长道,“少主,冤枉人也寻个好由头吧,我何时提了云雪姑娘半个字?”
小包子脸听了冷冷一哼,别过头去没搭理她。
周景夕翻了个白眼,右手一伸打了下他的小脑袋,嗔道,“小屁孩子拽什么拽?别以为你爹在我就不敢收拾你!”
“啊!”小少主吃痛,捂着后脑勺对她怒目而视,仰着脖子说:“凶巴巴的,我才不喜欢你呢,也不要你做我干娘!”
“谁要嫁给你干爹啊!”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咦?”小少主怔了怔,小手挠着脑门儿,包子脸上木呆呆的,“可是我听说府里要办喜事啊,新娘子不是你么?”
周景夕不耐地摆手,红唇里不情不愿地挤出几个字:“那是嫁给你二郎小叔。”
小少主听后一愣,接着哦了一声,包子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浮起几分失落,低着小脑袋对手指,“也不喜欢你当婶婶怎么办。”
“我……”她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去,咬着后槽牙道,“你给我闭嘴,否则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个小包子!”
这么晚的时辰了,四处都漆黑一片,也不知蔺长泽是怎么当爹的,竟然把这小包子只是一人放出来,也不怕出什么事。她皱着眉头一阵腹诽,俄而垂眸看向念寒,没好气道:“喂,我问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云霜云雪呢?”
小包子脸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头,似是在犹豫。半晌后他才扭扭捏捏地开口,月色下的小脸泛起两抹诡异的赤红,“我前几天做错了事,督主罚我在黑屋子里思过,我偷偷溜出来透透气,过会儿还得继续去思过呢。”
周景夕听得直皱眉,暗道厂督的心肠真是够狠,对着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果然不是亲生的。她有些不忍心,拉起包子脸的小手仗义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思什么过啊?你爹他实在过分,走,我带你找他理论去。”
这话出口,吓得小少主连连摆手。小包子脸神色一僵,挎着小脸道,“不要不要,我做错了事甘愿受罚,不敢惊动督主了。”
他不愿意,也没有生拉硬拽的道理。五公主忖了忖,好歹还是妥协下来,又道,“那好吧,黑屋子在哪儿?走,爷陪你。”
闻言,包子脸一双眸子霎时划过一丝亮光,不过很快又黯淡了下来。他小小的双肩一垮,耷拉着脑袋道,“还是算了,让督主发现,恐怕连你也要遭殃了,不行,你是个女孩子,我不能连累你。”说着,小包子脸一个劲儿地摇头,小拳头一握,“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思过就思过!”
“嗯,不错,有气节!”她轻轻拍了拍小少主的肩膀,“那这样儿吧,我去陪你半柱香的光景,放心,你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小包子脸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
“那……好吧。”小少主很开心,咧开小嘴咯咯笑起来,小手拉着周景夕往暗室的方向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复提醒她道,“暗室里有些吓人,你要是害怕,就躲我后面。”
她心下好笑,哦了一声道,“怎么,没烛台么?”
“不是。”小包子脸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他扯扯她的衣袖,她歪头,不解地顿了步子蹲下来,便听小包子脸神神秘秘道:“暗室里,有个刻了字的牌子,前头还有香炉蜡烛,看着怪渗人的呢。”
刻了字的牌子,香炉蜡烛?
五公主听了眉头微皱,侧目,视线在念寒的小脸上仔细审度,半晌才道:“灵位?是什么人的灵位?”
念寒认真想了想,接着挠着脑袋道,“我认得的字还不多,只知道那牌子上的头一个字,好像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