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来急着搞清楚七喜心声被人听到的事,也顾不上安慰小儿子。
让五福把六福带去玩之后,他抱着七喜回到了房内。
【爹怎么回事?这个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是想找我要钱?】
想到家里就要断粮,七喜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宋冬来。
这是五福得来的钱,这些银子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
宋冬来心里五味杂陈。
闺女又短又细的手指捏着荷包,蜡黄纤瘦的小脸上一双带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满是无辜乖巧。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荷包推了回去。
“爹爹不要,七宝你收着这钱。”
七喜不解,歪了歪头。
宋冬来解释道:“先前王大善人给了咱们补偿的银子,你忘了?”
哦,二十两。
七喜想起来了。
她怎么忘了找爹要钱呢,那不是卖她的钱吗?
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到了宋冬来身上,宋冬来哭笑不得,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算了,爹要拿钱养家,就算给了我,我还要再给回他,不要也罢。】
眨眼的工夫,七喜就自我说服了。
以前她偷偷到过凡间,所以知道人间的各种东西都要花钱买,但那时候,她没有太多钱。
帝后爹娘发现她私下凡间后,直接禁足了她大半年。
她被放出来又被限制了银钱自由,周边侍奉的宫人也不敢给她提供钱财。
但她实在被之前见过的人间繁华所吸引,尤其是她从下界带回来的那些话本子,志怪传奇、男女痴怨,各种趣闻不一而足,成了她消遣时光的最大方便。
偷溜下界她还有办法,但没有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堂堂帝姬总不能像人间那些小乞丐一样去乞讨,虽然……
她也这么想过。
但面子最终占了上风,七喜没有去行乞要钱,却把注意打在了别处。
她有宝贝,可以拿去换钱。
于是,七喜挑了一块儿最不起眼的玉佩,和一个书商换了一堆话本子回来。
哪知这事却在凡间引发了灾祸。
灵气玉佩被人觊觎,书商家的宅子着了火,烧了整整半条街。
幸亏那书商运气好,或者说幸得神器庇佑,一家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性命倒无大碍。
后来如何七喜不知,因为她又被狠狠地罚了一回,关了好多年。
从此以后,她就对钱财有了特殊的“痴迷”。
见七喜两眼放空,明显是在神游太虚,宋冬来叹了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了银袋。
“七宝,爹爹拿五两银子做家用,其余的你先收着,等爹爹需要的时候再找你拿。”
宋冬来取出五两银子,将扎好的银袋放到了七喜怀里。
七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真的?】
宋冬来笑着颔首。
不知这丫头为什么醒过神来就成了个小财迷,但这也比呆呆傻傻的强多了。
七喜高兴地将银袋往怀里一塞,其实是放进了识海的空间里。
宋冬来诧异地看了看她瘦小的胸脯。
十几两银子塞进去,怎么好像没了踪影,看不到任何痕迹了?
宋冬来蹙了下眉头。
小闺女是个姑娘,他也不好细问,还是晚上让媳妇和大喜仔细看看吧。
想到之前担忧的事,宋冬来拉了张凳子,在七喜身边坐下。
“七宝,爹想问问你……你之前那朵花,是怎么来的?”
宋冬来也不知道七喜身上到底有什么机关,他想从自己知道的细节入手。
花?
七喜往识海里看了一眼。
呃……
之前她把那朵藕荷扯的只剩两片花瓣,花骨朵正凄惨地躺在地上。
小半截花枝被她扯下来当武器,打断了功德光束,那截花枝已经消散无形了,只有最后的大半根茎还扎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
七喜伸手扯了一把。
宋冬来清楚地听到“咔”的一响。
“七宝,你是不是有什么……”
宋冬来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
【爹问的是这朵花吗?可惜,快死了啊!】
七喜蹲下身,将地上的花骨朵捡了起来。
她七扭八歪地将那朵残花架在了仅存的根茎上。
因为不好摆弄,根茎又被她扯得“咔咔”作响。
好不容易,七喜才将残花安置在了根茎上头。
她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带来一阵轻风,就把那朵花又吹了下来。
七喜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天界的一花一草皆有生命,俱都可能修成仙形。
她把这朵花扯成如此惨状,怕是严重影响了人家的修行。
好在这花尚无神识。
宋冬来确定了七喜的异样。
她肯定有个什么机关可以控制她的心声,但七喜却不知晓这机关的作用。
宋冬来领着七喜屋里屋外溜达了一圈,私下又与媳妇和闺女儿子沟通了一遍,确定无论七喜如何操作,他们都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