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来上次从镇上回来,和家里人说了王翠兰的事。
毛蛋的生父怕是身份不一般,想要揭穿王翠兰的丑事不太容易。
没想到,王翠兰竟然比想象中还要恶毒。
居然要帮着外人毁了她。
说到这里,宋知琴不自觉地又红了双眼。
“所以,大姐这回顺势整治了王翠兰,也算是将二舅家的丑事撕开了一道口子。”
以此为突破口,爹娘说不定就能找到办法彻底解决了王翠兰。
这人实在太过恶心。
宋知琴光想到她的名字就觉得愤懑,也不想再有这样的长辈和亲戚。
“大喜,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时禖来回找了两圈,终于在这边的巷口发现了姐妹三人。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宋知琴眼眸澄澈,清凌凌地望着陈时禖。
“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和禄婶子在挑布料,都选好了吗?”
陈时禖乍见宋知琴在此处出现,怀疑事情并没有按计划发展。
他只觉心慌意乱,半垂着脑袋,根本不敢和宋知琴对视。
宋知琴见他这幅模样,心中冷笑。
四喜果然没有猜错。
今天的事情,是卢氏起头唤她来县城,她才是主谋,禄婶子不过帮凶。
卢氏所行之事都是为了陈时禖这个儿子。
想来他自觉前程无量,未来能够能攀高枝有更好的亲事,同时又觉得对她有些情谊、暂时也丢不开手,才设下此计想要一举两得。
他们却都没有想过。
这事真要发生,对宋知琴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姑娘,会是怎样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人性自私,可见一斑。
宋知琴深吸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
“陈二哥,那边发生了一些事,禄婶子正在帮忙处理,我也不便多说,你自己过去看吧。”
宋知琴对陈时禖一礼,“我还要赶回去禀告家中父母,就先走了。”
“大喜……”
陈时禖还想和宋知琴多说几句,宋知琴没有理会。
她转过身,带着四喜和七喜快步离去。
陈时禖呆愣半晌,终是转去巷子里找禄婶子询问。
……
杜振江登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
经过昨日的激动和愤怒,宋家人今天已然平静了下来。
宋冬来将二舅兄迎到屋内,杜宝钏给他倒了碗水,两人就陪坐在桌边静默不语。
杜振江承袭了杜城山的身形样貌,高大英挺,但因为常年做木工活计身子习惯前倾,肩背处略有些佝偻。
七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望向杜宝钏。
两人眉眼间很有几分相似之处,一看就是亲兄妹。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四喜捅了捅七喜。
七喜转头看她,【干嘛?】
四喜朝杜振江抬了抬下巴。
【我去?】
七喜不愿意。
她第一次见这个二舅,也不了解他的脾性。
谁知道他会不会和那个讨厌的二舅母是一丘之貉,他这回过来,说不定就是来兴师问罪。
【别戳我,我不去!】
七喜低下头,和袖子里的小尾巴玩耍,不理会四喜。
四喜没能撺掇成七喜,决定自己上阵。
“二舅,你怎么来了?不忙着打家具吗?”
杜振江心里百爪挠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出言问询。
昨日王翠兰在县城发生的事,不少村里人都知道了,还有几个更是亲眼所见。
王翠兰回家后又吵又闹,说是宋知琴害了她。
这话让全家都摸不着头脑。
王翠兰折腾不休,逼着他立刻来宋家问罪。
他和爹娘耐心劝说,天色太晚,不好半夜登门。
王翠兰不满意,直接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杜城山思忖半日,还是让他来宋家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还和大喜扯上了关系?
杜宝钏冷哼,“不要脸的人干了丑事,不反省自己,还要拖别人下水,也只有王翠兰那个贱人能干出这种事!”
“宝钏!”
宋冬来不赞同地摇头。
再怎么说,王翠兰如今还是二舅兄的妻子,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也是杜宝钏的嫂子。
贸然张口辱骂不合适,也会让他们落了下乘。
杜振江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
杜宝钏瞥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几分。
二哥和她年岁相仿,从小对她甚好,可谓有求必应。
但凡村里有人敢欺负她,二哥就会第一个冲上去替她出头。
不能因为王翠兰那个女人,就伤了她和二哥的情分,不值得。
“二哥,让大喜自己和你说说王翠兰到底干了什么,你再做决断。”
宋知琴上前,对杜振江行了一礼。
她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地将昨日之事讲了一遍,又把她和家里人的推测也说了。
杜振江惊地嘴唇大张,半天合不拢下巴。
宋知琴隐去了小壁虎打探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