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业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窜出了院子。
“大家快来啊!救人啊,扈举山发疯了!”
刘开业边跑边喊,呼救声传遍了整个村子。
扈举山的脸色更加狰狞,眼中的凶光愈发浓烈。
胡水根甩开拉着他的扈家族人冲上前去,试图解救胡耕望。
扈举山迅速转身,抄起桌上的茶壶,狠狠地砸到了胡水根头上。
“砰”的一声,茶壶碎裂。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胡水根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头,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谁再敢上前,就和他一个下场!”扈举山挥舞着锄头,带着疯狂的杀意。
刘长林也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当众对村民下死手。
“扈举山,你今日如此行径,难道不怕天理和王法吗?”
扈举山冷笑。
“在这村子里,我扈家就是天理,我扈家就是王法!”
扈彭祖和扈举升都被扈举山的癫狂震慑,不敢搭话,也不敢上前劝说。
胡家两父子奄奄一息蜷缩在地上,呼吸孱弱。
忽然。
一个小孩儿终于挤到了最前边,却看到满地的鲜血,他吓得“哇哇”大哭。
扈举山眼框赤红,眼中染满了血色,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挥舞着锄头,朝着哭声奔了过来。。
一个妇人从人群中慌乱地跑出,脚下一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别伤害我的孩子!”
妇人带着恐惧和绝望,大声哀求。
扈举山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扬起锄头,朝大哭的小孩儿头上砸去。
“不要啊!”
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附近的十多个村民挺身而出,两个人挡在扈举山身前,另外三四个男人去抢夺他手里的锄头。
剩下的几个村民迅速将小孩儿抱离原地。
小孩儿被吓傻了,都忘记了嚎哭。
妇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痛哭出声。
“天呐,疯了,他真的疯了!”
妇人们惊恐地望着扈举山,无意识地喃喃。
扈六叔气得手脚打颤,下巴上的长须都被他扯掉了几根。
他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制住他啊,要惹出大祸来了!”
他对扈家一族的汉子们大声命令。
几个汉子急忙冲了过去,想要制服扈举山。
但扈举山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锄头一挥,逼退了本家的男人们。
扈举升见状也冲上前去,想要唤醒扈举山的神智。
“大哥,你怎么了?你仔细看看,我是举升啊!”
扈举山充耳不闻,怒吼一声,再次举起锄头,砸向扈举升。
众人阻挡不及,鲜血四溅。
扈举升惨叫一声,飞跌出去。
扈举山的残暴超乎想象,村民们心惊胆寒,纷纷后退,眼里尽是无奈和惊恐。
小儿子被大儿子打伤,扈彭祖又急又气。
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连肺脏也要咳了出来。
“快,快把他拉开……”
此时,无人再敢上前。
扈举山挥着锄头满院子乱窜,嘴里不时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行容恐怖,异常骇人。
宋冬来没想到,扈举山听完鹿蜀的歌声竟会是如此情形。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七喜也和他讲过一些。
他只是入了幻境,行动不受控制而已。
扈举山怎么会变得这般残暴?
但要说后悔,倒也谈不上。
如果不是眼下这种情景,扈彭祖根本不可能重罚扈举山。
最多也就是关次禁闭,做做样子敷衍旁人。
如今连扈举升都被打伤,扈彭祖更担心扈举山对他心存不满生出恶意,肯定会重重惩处扈举山甚至直接将他看管起来。
扈举山在村里招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他也不会再有机会算计自己家。
宋冬来收起思绪,快步进了院子。
“冬来,你别过去!”
扈老栓扯住他的袖子,“举山发了癔症,小心他伤到你!”
宋冬来淡然一笑。
“老栓哥,村里也就我会些粗浅功夫,我去试一试。”
这事因他而起,也该由他结束。
他不顾扈老栓的劝阻,几步奔到了扈举山身边,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找死!”
扈举山突然被人挡路,怒火中烧,手里的锄头又扬了起来。
“啊!”
“小心!”
围观的妇人们齐声惊呼,俱都害怕地垂下脑袋,不敢抬眼直视。
咣当。
扈举山的锄头掉到了地上。
宋冬来回身又是一棍。
扈举山的背部被击中,扑通一下,趴伏在地上。
几个扈家的汉子急急冲了过来,手脚并用地压制住扈举山。
另外几人送来了捆牛马的粗麻绳,帮忙将扈举山绑了起来。
扈举山的嘶吼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