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来觉得,他这些时日太过忙碌,疏忽了对杜宝钏的关心和体贴,才让她在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时,感到孤立无援。
杜宝钏看着眼前一双儿女,他们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维护和信任。
他们是真心相信自己的清白,也相信他们的父亲。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杜宝钏轻轻推开宋之棋,声音疲惫。
宋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宋知琴拉住了。
“爹,我们先出去吧,让娘一个人好好想想。”
宋知琴拉着宋冬来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宋冬来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儿女。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解决干净,还你娘一个公道。”
他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爹……”宋知琴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冬来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赵香儿的事,我会处理好。”
他顿了顿,“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你娘安心。”
“可是,爹,祖母那边……”宋之棋面露难色。
“这件事,我会和你祖母解释清楚的。”
宋冬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先去看看你娘,我去去就来。”
宋冬来转身离去。
他要去找段氏,把话说清楚。
赵香儿的事,不能再拖了。
他来到段氏的院子,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训斥声。
“宝钏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香儿不过是个丫鬟,她怎么就容不下呢?”
段氏的声音中满是怒气。
宋冬来脚步一顿。
段氏的怒火还没过去?
他推门而入,就见段氏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她身旁站着几个丫鬟,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母亲……”宋冬来刚开口,就被段氏打断了。
“你还知道来?我问你,香儿的事,你知不知道?”
段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母亲,您误会宝钏了,赵香儿落水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宋冬来连忙解释。
“不是她那还能是谁?整个侯府,谁不知道香儿是被我赐给你的?她这是善妒,是容不下人!”
段氏怒气冲冲,根本不听宋冬来的解释。
宋冬来还想再解释,却被段氏猛地一挥手,阻止了他的话。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告诉宝钏,让她好自为之!如果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宋冬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段氏竟然如此固执,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和缓了声气。
“母亲,您听我说,那天在花园里,是赵香儿突然扑向我,我下意识将她推开,才让她失足掉进了湖里。有下人小厮可以作证,这件事与宝钏没有关系。”
段氏没有想到还有如此内情,眉头微皱,怒气稍微缓减。
面对这个回来没有几月的儿子,她也不想闹得太僵。
杜宝钏是他的妻子,他们相处了十几年,比她这个亲生母亲更亲近。
她如果一味针对杜宝钏,必然会让这个儿子和她离心。
还有杜宝钏的几个儿女。
尤其是宋之棋,他刚中了解元,前途无量。
马上要会试,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分心。
段氏和缓了心绪,收敛怒容,和宋冬来温声细语起来。
“你现在是侯府三爷,要有三爷的派头,不能被一个妇人拿捏住!”
宋冬来先是感谢了段氏的宽容大量和关心爱护,以退为进。
“母亲,如今我已经有七个儿女,并没有纳妾的意思。当初求娶宝钏的时候,我也和岳父岳母承诺过日后绝不纳妾。”
段氏却不想听他说这些,只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过去在乡下自然是如何应承都可以,但身份变了,所言所行自然也要跟着改变。如果宝钏的父母识大体懂道理,就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你。”
这话又让宋冬来无言以对。
段氏说她乏了,让宋冬来也回去好好休息。
宋冬来却没有走,继续道:“那个赵香儿暂时也不好留在三房。”
段氏的怒气又浮了上来。
“我赐出去的人,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去吧!”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内室。
宋冬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走了出去。
……
红梅傲雪迎新岁,瑞气盈门喜气浓。
新年伊始,爆竹声声。
安阳侯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一大早,宋府上下便忙碌起来,准备着今日的祭祖仪式。
宋仲达坐在主位上,面色严肃,看着面前的族谱,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
宋冬来和宋之棋跪在祠堂正中,等待着宋仲达宣布仪式开始。
“今日,我将三郎一家记入族谱,从此以后,他便是宋氏一脉,不可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