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童沫沫给他调酱油醋,越想越生气,给碗里多倒了醋。
“你是为了我学的做饭?”厉景深依稀记得,以前的童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下厨做饭。
提到这里,童沫沫眸色便染上一抹不悦,微笑道,“不是啊,为了狗做的,那段时间想养一条狗。”
“……”这小女人就是嘴巴不饶人。
童沫沫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目光带着一丝敌意,放到他身前,“茴香打卤面,趁热吃,不然胃病发作,我还得拉你去医院。”
厉景深拿起筷子,眼前的茴香打卤面冒着腾腾热气,他薄唇轻抬,“手艺不错,以前不知道你做饭好吃,不然的话……”
“以前你肠胃不好,我每天变着法给你做的粥啊汤啊,都是周衍喝了吧?所以你压根没尝过我的手艺。”
童沫沫抱着胳膊,居高临下,有些讽刺地盯着他。
这个男人真是虚伪。
厉景深蹙了蹙眉,抬头看着她,“周衍跟你说的?”
“这件事你不会还要狡辩吧,不是周衍说的,我又不是傻子,你要是吃了,怎么可能得胃病……活该肠胃不好。”
童沫沫翻了个白眼,当场坐在他的对面,倒了一杯热水喝,暖暖身子。
“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尝过你的手艺,结婚三周年的蛋糕,我吃了。”厉景深用筷子搅拌着面条,语气顿了顿,“很甜,太齁,我压根不爱吃甜品。”
“那你还吃?蛋糕不甜,难道是咸的?全世界的男人就你会挑刺。”
“但是我吃完了。”
“……”
童沫沫心脏漏跳一拍,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她偏过头,视线挪移到一旁,“吃你的面条。”
这个狗男人刚才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不爱吃甜品,但是他硬撑着头皮吃完了?
回想一下之前的日子,他吃蛋糕应该是她签离婚协议的那天。
厉景深大口吃着面条,丝毫没有因为醋多而嫌弃,反而吃的很香,连带着还喝了好几口汤。
童沫沫看见他的举动,不由沉了沉目,心虚道:“你少喝点,我刚不小心醋手滑倒的有点多了。”
“不碍事,挺好吃的。”厉景深放下筷子,思索好几秒,干脆直接将碗里剩下的汤喝完。
他又挑眉夸奖道,“手艺确实不错,比吃其他的东西让我胃舒服。”
“……”她给他做的都不算是标准的茴香打卤面,而且醋放多了,这样他都能吃得下去吗?
童沫沫见势,努了努唇,“行吧,那你去把碗洗了。”
“咱们谈谈,谈完了我去洗碗。”
“你要跟我聊什么?”
厉景深坐在椅子上,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背椅,鼻尖嗅到她手背上的红花油气息。
实则刚才吃面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
随后一双黑眸凝视着她的脸,“手打疼了?”
童沫沫脑子不由反应过来,她美眸低垂,将手背按了按,“什么打疼了?”
“打夏晚晴打疼了?”厉景深说的更直白,“放心,我不会帮她报复你,我就是问问。”
童沫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望着眼前难以捉摸的男人,“是啊,夏小姐皮糙肉厚,我看保养的也不咋滴,不然抽她怎么把我手都快抽到抽筋了。”
“红花油,霍景年给你擦的?”厉景深丝毫不在乎她对夏晚晴下手有多狠,仿佛捕捉到的重点只在这里。
她愣了一瞬,“嗯。”
厉景深立即起身,绕到她的身旁,一把牵起她红肿的手背,嘲笑道:“真够可以,揍人揍到自己手背肿成猪蹄?”
“……”她手轻轻抖了一下,抬眸对视上厉景深。
兴许是光线的原因,厉景深握着她的手,居高临下睥睨下去,看到的是她委屈的眼神,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令人忍不住怜惜。
“童沫沫,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伤夏晚晴的招数还都是暗处,这一招跟霍景年那天对我使用的招数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跟他学的?”
厉景深声线软了下来,“以后少跟他在一起鬼混,少学他那些歪路子。”
童沫沫欲要抽离着手,男人却牢牢却牢牢抓着她,不悦道,“你手背上的伤,压根就不适合擦红花油,霍景年不了解你的身体,就乱涂抹。”
“什么意思?”
“你红花油过敏,你自己都不知道么?”厉景深不耐烦,抱着她的腰部打横,起身就带她走去厨房洗手。
童沫沫挣扎,“厉景深,你放我下来!少胡说八道了,什么红花油过敏……”
“你对你身体一点儿都不了解,要是我说的是真话,你敢把霍景年的红花油吃进去么?”
厉景深强大的身躯禁锢着她,将她如同抱小孩子似的,整个人都以侧面背对的方式半压在料理台上。
随着清水在手背上的冲刷,果然红花油洗掉以后,手背上起了一层红红宛若丘疹似的小颗粒,密密麻麻,看上去格外渗人。
童沫沫疼的有些刺激,她咧了咧唇。
目光更是诧异不已。
原本她以为手背的疼,就只是打夏晚晴打的太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