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一口拒绝了,“澜姨,什么要求都可以,唯独复婚不行,换个条件。”
“复婚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怎么,打算娶那位大明星夏小姐?”澜姨轻轻吹了一口热茶,有种掌控全局的优雅姿态。
“不打算。”厉景深直截了当,“但复婚,我做不到。”
“既然这样我也不逼你了。”澜姨饮茶,叹息,“这幅皇室壁画的修复价格是三个亿,我这边的价格,是双倍。”
“六个亿?”
澜姨见厉景深上钩,默默点了点头。
“可以。”男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这让澜姨略微有些吃惊,他双倍的价格都愿意,还说心中没有童沫沫?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给您写个支票?”厉景深目光凛然,说着就要动作从西装内衬口袋拿出支票来,同时取下一根随身携带的笔。
澜姨笑了笑,“你也是个大手笔,就是直男了点,难怪这三年,沫沫对你误会那么深,我听说,你之前还买了星澜的三个古董?”
这件事,童沫沫跟澜姨吐槽过,之前在拍卖会上她最宝贝的三件藏品被厉景深买走了,还一直被拖着款项,以要见本人为理由。
“青花缠枝牡丹纹龙耳瓶,清乾坤转心瓶,稚川移居图。”
厉景深连那三件藏品叫什么都印象深刻,名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他薄唇轻抬,“我明白您意思,这三件您名下的藏品是我那天在拍卖会上买走的,我现在就付钱。”
厉景深骨节分明的手指率先撕下一张支票,将六个亿给了澜姨。
澜姨拿着支票,盯着上面的高额数字,不由欣赏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真是好魄力。
厉景深又继续写了一张支票,“我记得第一件藏品是六亿拍下的,第二件藏品是五亿,第三件藏品是两亿,拍卖会本身抽部分佣金,我付您十亿。”
话音落下以后,男人幽深的黑眸沉了沉,今天够让他大出血的。
笔迹干脆,凌厉。
“好了。”
澜姨手上一下子收到了十六亿的支票。
厉景深思索片刻,“没什么问题了,明天是她修复那件壁画的最后时间,我劳烦您在她没有翻车之前,就出手。”
“放心,没问题。”澜姨一口答应了下来,反正修复那件壁画的本人也是童沫沫。
就在这时,禅房门口一道隐隐呼呼的女人身影出现,童沫沫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叩了叩:“澜姨,你们聊完了没有,时间很晚了,外面还有人要上香祈福。”
童沫沫是在催促厉景深,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跟澜姨聊到哪一步了。
“你进来吧。”澜姨高声回应。
童沫沫推开门进来,便看见厉景深坐姿冷酷,一张英俊的脸庞透着阴沉,死死正盯着她的脸,还有她身后的霍景年和霍欢歌。
“厉……厉景深?”
霍欢歌有些大吃一惊,没想到能在神山庄园的禅房看见眼前的男人。
澜姨率先拿着两张支票起身,中年女人身上裹着暗红格纹复古披肩,再搭配江南水乡裙,走起路来颇有典雅气质。
“沫沫,出去说。”
童沫沫看了一眼澜姨手上支票上的天价数额,又用狐疑地眼神打量着座椅上的厉景深,带着困惑,跟澜姨走出了禅房。
此时,禅房内,厉景深见门口的霍欢歌和霍景年出现在眼前。
“给你那快死的老父亲过来祈福?”男人出口犀利毒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黑眸凉薄盯着霍景年。
霍景年懒得搭理厉景深,抬步走向禅房中央,拿起香火。
“难怪你连沫沫这么好的妻子都能失去,原来是嘴巴不爱刷牙。”
霍欢歌扑哧一笑,又咳嗽一声,“厉景深,你别介意,我哥说话也就这样,他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厉景深挑了挑眉稍,黑眸缓缓落在霍欢歌身上,“你倒是比你哥识趣。”
霍欢歌听到这句话,不由隐没在头发内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
“欢歌,过来上香——”霍景年的命令声响起。
霍欢歌拿了三炷香,又有些摇摆不定,看向厉景深抬步离开的矜贵男性背影。
“神山庄园的禅房是好地方,你不上个香再走嘛?”
厉景深停顿脚步,皱了皱眉头,不由黑眸晦暗不明,似乎隐隐约约联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从少女的手上取走了三炷香。
两人的肌肤擦过一寸,这股余温温度,烫的霍欢歌手心都跟着敏感了。
霍欢歌紧张到心跳都加快,立即低头含住手指了一秒,睫毛迅速眨巴,天,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荷尔蒙气息和淡淡烟草味。
男人目光冷冽,拿着三炷香就朝着霍景年走去,两个男人齐肩。
霍景年侧过眸看了一眼厉景深手上的香:“你给你死去的父母上香?”
两人彼此戳着心窝子。
霍景年的父亲最起码躺在医院内还没死,但厉景深的父母却早早的已经——
厉景深毫无任何反应,薄唇紧抿,持香鞠躬,又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刚才童沫沫相同靠近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