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和脸上瞬间变得充满了晦暗不明,同时散发着一抹险光的眼神看向童沫沫,“厉景深是不是带着金书瑶找你了?”
童沫沫思索片刻,当即承认,“是。”
童安和闻言,胸腔显然变得起伏不断,“你都知道了?”
“我在等您说。”童沫沫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跟童安和确认。
刚才还是一副出狱父女相见的温馨场景,现如今气氛竟然变得僵持和凝重起来。
童安和偏过头,看向监狱周围的大树,仿佛根本不愿意跟眼前的童沫沫提及这件事,“有些事情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是爸爸年轻时候犯的错,但是,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中年男人的眼神带着骨子里的无情冷血。
童沫沫在接童安和出狱之前,包里其实放了一只录音笔,“金书瑶说你在她成年礼的时候,强了她,是真的吗?”
童安和看向童沫沫,“她是我的秘书,她这些年得到了多少利益?那只不过是她为了钱最后泼我的脏水罢了,你是我的女儿,连你也要相信她这种女人?再说了,要是真强的话,后面她怎么可能自愿那么多次?”
她听得恶心了。
“好,那你跟霍芷叶呢?”童沫沫强忍着又问。
童安和这下彻底沉默了。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一辆灰色的轿车停驶在梧桐树下,车内,霍梓诚一条胳膊桀骜不驯地搭在半窗上,一张脸上带着阴狠的神情,他的指间夹着香烟,时不时的吸一口。
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妈,我在监狱门口见到爸了,童沫沫正在跟他叙旧。”
夏晚晴坐在霍梓诚的副驾驶,自然知道电话那头的女人是霍芷叶。
霍芷叶电话中愣了一下,但也始终带着关切,“安和他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挺好啊。”霍梓诚咬了咬牙,有些记恨的看了一眼童沫沫的背影,“童沫沫正在跟他说话,看起来他们好像不像是叙旧,反而像是吵起来了。”
童安和迟疑片刻,徐徐说道,“爸今天才刚出狱,你就要问我这么多让人不高兴的话题?沫沫,三年了,你变化挺大,不像是以前的乖巧听话了。”
童沫沫听见这句话简直想要发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乖巧听话?您要是真还当我是您女儿,就全部告诉我真相,不然我妈在下面到现在都不得安宁!”
“……”童安和还是头一次见童沫沫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这么久不见,这个女儿的脾气确实见长了。
童安和立即缓和下她的心情,“你是不是因为跟厉景深离婚受刺激了,爸理解你,咱们先回童家别墅再慢慢说吧。”
正要拉着童沫沫的胳膊往车上走,这时,童安和也注意到了她来接他的车是迈巴赫,一看那霸气侧漏的车牌号,就知道是厉氏财团总裁厉景深的标配。
“我妈当年因为童家出事,天天担忧到每天半夜都睡不着,你知道她那一年为了你的事情一夜白了多少头发吗?”童沫沫声音拔高,脸上也夹杂着冷意,“还有,她是死在了霍芷叶的别墅中,您给霍芷叶买的那栋别墅中,这些您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初要没有她母亲方星澜陪着童安和白手起家,童安和又怎么会拥有巅峰般的成就。
可是,三年前,童安和给霍芷叶买别墅,明显是选择出事之前先安顿好霍芷叶。
童沫沫心中感到可笑,早年的童安和一无所有,全靠方家帮扶,方星澜几乎是将娘家的所有资源都给了童安和。
“沫沫,你是怎么跟爸爸说话的?”童安和脸上也逐渐显露出威严来。
“那您就别跟我装糊涂,贤妻扶你凌云志,你是上岸先斩意中人,有朝一日权在手,踩妻坟头迎新人?”童沫沫觉得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童安和气的脖子都涨红了,正要扬起手当场给童沫沫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童沫沫脸上坚韧,她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也压根没打算躲开,打啊,这巴掌打下去,父女之间的情分也就没了,她也更加相信她的推断就是这些年以来的真相。
她敬畏的,崇爱的是那个真正为了童家,为了一家三口奔波,养家糊口,品质优良有三观的童安和。
而不是用多年的谎言和欺骗,编造了一场美梦的童安和,她妈妈这么爱他,爱了一辈子,到死知道全部都是虚假的,该有多绝望?
童沫沫光是想到她妈妈方星澜的心境,都觉得要碎掉了。
倏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及时掐住童安和的手腕,不出三秒,身后便围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
“童先生,劝你对少夫人尊敬一点,少夫人跟您动起手来是不占上风,但别怪我们也动手。”
童安和脸色一沉,自然那知道他们是厉景深的保镖,他威严瞥向童沫沫,“这就是你说的和厉景深没什么关系?”
“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您要是不信就算了,得亏他们拦住你,不然这一巴掌您要是真打下来,我就真不认您这个父亲了。”童沫沫冷笑地盯着他说道。
童安和心脏咯噔一跳,从来没有想过在牢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