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让顾小北打电话给家长,他就直接把林隐的电话给了老师。
林隐过来后,先是给顾小北一顿念叨,然后凶巴巴地把顾小北给拎走,两个人一路走出学校,林隐才请顾小北到学校附近的云吞店吃云吞。
顾小北委屈地掉眼泪,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
要是任由他继续掉金豆子,一碗云吞汤得有半碗是顾小北的泪珠子。
泪珠子掉得又快又急,间杂着两声啜泣。
林隐仔仔细细地给顾小北把云吞里的香菜和香葱都挑出去,一边挑一边数落:“你不爱吃香菜和葱,还每次都不同意老板给你去掉香菜和香葱,你就是矫情。”
“我就是矫情!你也讨厌我!你们都讨厌我!既然你们都讨厌我,为什么又要管我?我要你们管我了?”顾小北觉得自己脑子里就装了个炮仗似的,他知道林隐是对他好的,知道林隐没有其他意思,可他就是气不顺。
他就像是一只胆小刺猬,身上的刺不是扎到自己就是扎到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对敌人却只有露肚皮或被扒光身上的刺,被人揍的份。
林隐耐心地用勺子和筷子把顾小北碗里最后一个香菜挑完,他放下勺筷,把云吞推到顾小北面前:“吃吧,不就说了你两句,你闹的这是什么脾气?”
“我就这个脾气!死不悔改,永远都这样,林隐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顾小北用手背一抹眼泪,勺子舀了一个云吞,嗷呜一口吞掉,连嚼都不带嚼的。
“叫叔叔。”林隐用筷子摁住顾小北舀了云吞的勺子。
“就不叫。”
“叫叔叔。”
“就不叫,你少管我!”顾小北甚是得意。
林隐拿出从顾小北班主任那儿拿来的不及格数学试卷:“叫叔叔,我帮你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