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儿须谨记,入朝为官者,官名从来不系于君心反复之间,守天理、循良知,任凭宦海沉浮,你到头来仍是求仁得仁。”
话说得何其晦涩,叶观澜却听懂了,眼底郁气渐消。
交谈间已过午正时牌,叶观澜从厨房端了杏仁饼,经过院门时又闻一波声浪。
菅子旭四肢扑地,门牙磕在石墩上断了半截,说话都嫌漏风。几名禁军持刀侧立,警惕地环顾四周,一时竟把御史大人忘在了地上。
叶观澜眉心一折,走去问欢喜:“不是让咱们的人别动手么?”
欢喜忙道:“我哪敢,是他自个摔的好不好!”
菅子旭歪头啐掉一口土,肺都要气炸了!
原本来之前他已盘算好,自己虽无查院之权,但凭借手里这几个人,找找叶家晦气却是绰绰有余。
叶家受辱,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等到陆依山介入查案时,他早已功成身退。到时候叶相把这出火撒在东厂身上,两方鹬蚌相争,他也算给自家主子争了口气。
可不等他再往灶膛里添把柴,后背莫名地遭到一阵怪力推搡,踉跄两步还没站稳,膝窝又是一疼,王八掘地似的摔了个马趴。
菅子旭不信这个邪,豁着牙狺狺狂吠地叫嚣:“还敢动叟,反了天了,你们一个个的愣着嘎森麽,给我丧啊……”
电光石火间,叶观澜来不及反应,但见眼前雪芒骤闪,刀刃挟风直下,他腰间一沉,身子一轻,转眼滑出几步开外,手里的杏仁饼却纹丝不动。
石阶下脚步杂沓,番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