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旋儿落在眉心,叶观澜伸手揭了,发现上面余露犹沾。
“算时候,朝廷取士授官也有些日子了吧?”
欢喜晓得公子关心什么,猛一阵咀嚼,勉强咽下嘴里的糖块,抻长颈子道:“我往外头打听过了,曾老爷荣登三元,怎么着也该给个侍郎的衔儿,可最后的任命状下来,却只是都察院里的一个七品风纪官。”
明烛法纪弹佞臣,品级虽低,却是有梁一朝皇帝整肃朝纲的悬顶之剑。
叶观澜给欢喜端了茶,看他缓过气儿,接着问:“是圣上的意思?”
欢喜摇头:“是曾老爷自己的主张。”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舍荣华而犹未悔。
叶观澜笑容澹泊,转眸看青黯的石苔,在墙角绽出疏落落的花。
“齐家怎么样了?”
“段长白未出得武英殿,御前触柱而亡,剩下一个齐大学士,身为翰林院主事,驭下不严的罪名是难逃了。原本这罪名说大不大,只需挂牌听审,可偏偏又赶上齐赟出事,刚好给了圣上从重发落的理由,齐氏父子现皆已打入诏狱。”
欢喜特意补了句:“由督主大人主审,与江南舞弊双案并查。”
他言辞间难掩兴奋,叶观澜却拨弄着汤匙,若有所思。
齐氏被收押在诏狱,意味着锦衣卫没有被完全排除在外。而这同时也意味着,站在聂岸背后的寿宁侯得以全身而退。
纵观寿宁侯在今春舞弊大案中的表现,叶观澜惊异地发现,他并无想象中的冒进。准确地说,从玉痕画舫失手,寿宁侯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