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不清楚,燕、赵、汉三藩,究竟是谁妄图在自己身边揳下钉子?还是说,他们全部都有了异心。
昭淳帝越想越心惊,喃喃着:“孙家本为西楚小族,依附皇权而生,离了朕便只是无本之木。这些年朕也不曾薄待了他们,寿宁侯为何,为何要……”
陆依山冷静地分析:“依臣愚见,寿宁侯借齐耕秋之死做文章,除了陷害叶相,更有引起古今文派之争的用意在里头。陛下莫忘了,今文派何以在朝深孚众望,无非因为老相这些年始终坚持皇权正统的学说,力绝贰储之议。如此一来,难免会挡了某些人的道。打压叶循便是打压今文派,皇权正统的主张一旦遭到质疑,谁获益最多,陛下不妨细想。”
这就算是明示了,昭淳帝愣了愣,握盏的手倏尔一紧,盏身没有立稳,茶水随即泼了大半个书案。
“陛下……”
他抬手止住,面色几变,憎恶也好忌惮也罢,皆在激烈的起伏过后化作一声凄叹:“贵妃她,怀的可不就是枚争储的棋子么。”
陆依山再不置一词。
末了,昭淳帝也未明言关于此事的处置,只对陆依山道:“你终究是伤了一条人命,朕也不能坐视不理。既这样,你自去外头领二十廷杖,就算是小惩大诫。”
“臣谢主隆恩。那嫘祖庙的命案……”
昭淳帝面带惫容:“尸身既已由你先验过,此案便交给东厂处置吧。”
陆依山顺从地领旨,转身出得武英殿,却见东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