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山笑笑,“虎狼蹲于阶陛,皇上自然倾向看起来更温顺的那只。”
陆向深心悦诚服,俄顷却听陆依山话锋一转:“礼重十二将,不代表放任方家。封赏的旨意里,可有一字半句提到壬寅宫案,提到方皇后?陛下更以议婚为名,催促师姐尽早还朝,他这是想在太子之外,给方家更上一重枷锁。咱们这位皇帝啊,手腕可多着呢。”
长夜漫漫,星月敛光,泼天大雾弥散无时,天地一片混沌,看不清出路何在。
陆氏兄弟行出一段,陆向深紧了紧缰绳,发狠地说:“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清炮制这出请君入瓮的黑手,否则师姐入镇都,少不得还有风波。”
陆依山同带缰绳,道:“玉桉不是说,姓吴的死前在镇都有个相好么?把人挖出来,兴许咱们就能知道,他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话音未落,他一夹马肚,黑骊当即四蹄大展,狂奔进墨色般浓郁的漆夜。陆向深短促地笑一声,马鞭急下,紧紧追随而去。
......
快到陆家私宅时,陆依山放慢了速度,翻身下马时道:“让你从刑部调出来的卷宗,都办妥了没有?”
陆向深还拽着缰绳,闻言叫起来:“刑部的狱案档都是正经封了条的,没有刑部尚书的手谕,你是打算让我溜个门还是撬个锁啊?”
陆依山没感情地瞟他一眼,像是在说,知道他陆小阁主哪样都行。
陆向深撇了撇嘴,慢吞吞道:“杨开早弄出来了,底稿已经送进你家——”
他陡地收音,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