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孙宝珠一怔,茫然地看了眼早已不会开腔的芸斛。
这个问题她从未思考过,奶娘只是一个深宫妇人,怎会和数十年前就藩的王爷扯上关系?
孙宝珠虽有疑惑,可眼下情形,她也只能支吾着答:“许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这个答案出口,刘晔与叶观澜对望一眼,后者神情微敛,从袖中取出一封奏呈,快步走到昭淳帝榻前。
“启禀陛下,学生兄长自移防以来,意外发现汉王刘狰伙同地方官吏盗卖军粮一事,此等勾当已进行十数年之久,锦衣卫指挥使聂岸同样牵涉其中。这是兄长经多日暗查搜集起的证据,请陛下审阅。”
昭淳帝没有接,衾被下的颤抖已然暴露了他的愤怒。
汉王是否盗卖军粮并非第一要紧,就像壬寅宫案皇子究竟死于谁手,都不是皇帝最关切的事情。
昭淳帝在意的,是孙家参与了汉王的贩私生意,而汉王则为孙氏遮掩了杀害皇子的罪行。
两相串联,徊荡在皇帝心上的疑影儿终于凝成了实质——
“外戚......强藩勾结,私相嗖嗖.....该,该死!”昭淳帝嘴角流涎,使劲捶打着床沿,说话间喘息不止。
刘晔忙握住他的手,看似安抚,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父皇息怒。孙氏与藩地勾连,远不止这几件。汉王叔趁您昏迷之时,矫诏逼姨母出走,圣旨上加盖的玺印,还是您为储君时的关防。儿臣派人查问过,那几日去过印绶监的,唯有这个叫芸斛的逢恩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