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出来得匆忙,潜渊刃落下了。
就当此时,一阵更为急促的马蹄声遥遥传来,马上人高喊“接着”,潜渊刀划出漂亮的弧度,被其主人探臂握个正着。
刀芒挣脱束缚,熠熠跃动在安陶眉间,将那本是深闺女儿家的柔美,雕琢出了与众不同的英气。
“这便走了?”
安陶眸映刀光,偏头问:“大公子还有指教?”
叶凭风赶来送行,穿的是家常衣裳,挺拔之外更见几分落拓潇洒,他说:“只是可惜,未能在方家的跑马场上再赢你一回。”
安陶笑,笑过后却是沉默:“只是如此?”
叶凭风额发在风中起落,眼神随之晦明,他侧开脸,声线被疾风吹割支离,落耳时几不可闻:“当然还有一点不甘心......”
不甘心输人一筹,还是不甘心就此放手,这答案,只有旷野的风知道。
安陶目光闪动了下,俄顷/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慷慨抬臂,刀锋隔千山、越万水,指向了遥不可见的悬谯关。
“众将听令!今次出镇应昌,尔等可有马革裹尸之心,随我一起,扎紧大梁西北最坚实的屏障?”
应和声震如雷,安陶骄傲昂首的样子,让叶凭风又想起了从前跑马的时光。可他却又清楚地看到,女帅勒马时,眼角悄自滑落了一滴泪。
叶凭风攥紧拳,想要为她抹去,手臂却如坠千斤。
叶、方两姓之间,天然横亘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底下深埋着名为“君心”的陷阱。任何形式的靠近,都会将他们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