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错了。我姜不逢,绝不会做任何人的掌中刀。”
陆依山不意他这样想,沉吟了半刻,道:“大人有这样的心气是好事。应昌军镇能否落成,关乎大梁北境往后数十年的安定。太子将如此重任交托与您,自是希望大人这块好钢,能够早日锻造为国之利刃。”
姜维的脸上划过一抹诧色,原本中气十足的口吻,突然捎带了些许迟疑。
“督主便这般相信姜某吗?”
陆依山的余光牢牢系在那一抹月白之上,他抬掌轻旋,卡正了精铁束袖。
“有人曾经告诉本督主,大人是个值得托付的真英雄。咱家与您交游虽浅,却也愿意跟着信上一回。”
姜维怔了一怔,日头下眼眸晶亮。他什么也没说,重重一抱拳,当年面对三司会审亦挺直不屈的脊背,此刻却微向前倾。
他行完礼,拽过缰绳,利落地踩实了马镫。
马蹄扬尘,在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烟迹。恢弘的奉天城楼无声伫立于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送走一些人,又迎来了一些人。
陆依山转身的一瞬里,刚好与揭帘而出的朱苡柔打了个照面。
陆依山脚步陡滞,身后的陆向深没有防备,直挺挺撞上去,顿时捂着酸痛的鼻子叫起来。
骄阳熏灼,光线一束一丛斜亘在两人中间,清晰的如同化作了实质。陆依山怔怔望着面前的女子,某个瞬间他仿佛落入囚笼的困兽,旧忆环绕四周喷吐着烈焰,被火舌灼伤的地方留下了名为“梦魇”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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