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受控制地趔趄几步,仰面跌进未点灯的黑黢黢的房间。
他后背挨着某样边角分明,居中又镂空的硬物,像是书架。不小的冲击力使架子摇晃了几下,仿佛不堪重负的呻吟过后,叶观澜听见有物体掉落的声音。
他本能欲出声,却见陆依山一瞬不瞬地反手一接,跟着叶观澜听到东西被放回原位的声音,松了口气,“你——”下一秒,一只微汗的结着薄茧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良夜苦短,公子莫负眼前人呐。”陆依山自然而然欺近身,口中衔含的热气扑面打来,搔得观澜眼睫不住轻颤。他不忘“贴心”地提醒,“轻些,姜大人可还在隔壁。”
这混球。
叶观澜心中暗骂,隔着黑暗,都能想象出他此刻嘴角的坏笑。偏偏姜宅破陋是人尽皆知的事,保不齐就有哪道砖缝泄露了此间动静。叶观澜不敢大意,胸中却愈发感到憋闷,这些天悄么声记下的一笔笔小账,总算到了不得不清算的时候。
二公子这一脚踩得又准又狠,九千岁叱咤江湖朝堂许多年,何曾想过会在阴沟里翻船。
伴随着脚背的剧痛,陆依山不由自主抬了手,叶观澜当下跟滑鱼似的伺机要逃,但紧跟着就被督主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剪过双手,轻轻松松拿捏在了墙角。
屋里黑,背对的姿势尤其加重了叶观澜的不安。陆依山用了点劲,他胸口紧紧贴在粗糙的土坯墙上,一丁点挣扎,鲜明的颗粒感就会透过衣料爬遍肌肤,激起意味不明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