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吕氏家底已然被掏空大半。
分店打定主意要撤火,瓷庄账面上余下的本金漫说抬价购粮,就连照以往寻常年份的平价买入,仍有至少五十万金的缺口。
听完回禀,吕照梁不置一词,随即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一夜,再露面,两鬓竟已掺白。
纵人不说,他总归心如明镜。正是这些年日复一日的颓丧,生生把大好家业作践给了他人。
烂胚吕郎的苦果,到底由他自食了。
吕家这头变故丛生,那边,姜不逢向诸藩的求援之路亦困阻重重。
“赵王待客倒是殷勤,留来使宿在王府,好吃好喝招呼了几日,一应礼数都无上周全。可当言及正事时,又称病不见。”姜维苦笑一声,“信使按捺不住欲往拜见,谁知赵王干脆以巡视秋播为由躲了出去。信使在王府住了旬日,连刘璋的面都能没见上——你说说,就他那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儿,秋播碍着他什么事?”
叶观澜缓叩竹扇的手一顿,不无沉默地看了满脑门官司的姜大人一眼。
后者省悟过来,忙解释:“公子勿怪罪,我不是说你。刚刚一时情急,是我口不择言了。”
叶观澜当然不会真的怪罪,他侧身让开流水价驶出的运粮车,笑笑说:“赵王刘璋,和从前造反身死的晋王乃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今上多疑满朝皆知,晋王又死得那般难堪。刘璋退避三舍不为别的,他是唯恐和军镇营建扯上什么关系,招致镇都侧目罢了。”
一个夹缝求生的亲王,胆小避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