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棋局,握住二公子拈子的手,落在其中一处空白。
“人情之于世上,譬如水之行于地中,激之则跃,疏之则平。公子莫急,这间敌一计后头,还有浑水摸鱼呢。”
白子合围之势隐隐初现,叶观澜唇边扩开些许笑意:“督主熟读兵法,矔奴自是不如。这潭水如何搅得浑,且看督主的本事了。”
陆依山握住公子的手便不松开,指尖悠悠打着转,如同把玩一块润玉:“为着二公子一句话,咱家几不曾跑断腿,见了那许多腌臜人,说了许多冷情话。劳心劳力至此,公子也不多言几句,真叫咱家伤心。 ”
叶观澜眸微睨,“督主这是在讨赏么?”
陆依山朝他耳窝吹口热气,“讨了,公子赏是不赏?”
叶观澜不胜敏感地抖动了下,旋即腰后陡沉。他被恶劣地抵在案沿,膝盖强势欺入,突如其来的异物感令他手指不由一松。
棋子噼啪掉落,急跳两格,又被叶观澜压在了身下。
那些由无数黑白棋子串连出的崎岖纵横,逐渐从叶观澜的视野里模糊。
棋盘分明的棱角一下一下磕碰着骨肉,泪汗交织中,叶观澜恍然听见了潮涌声,千波万浪,随着血液的沸腾、偃息、再沸腾,仿佛要把自己颠碎才肯罢休。
可狂暴的掠夺终究只是表象,情潮荡遍公子全身,冲刷走世态鬼蜮留下的斑驳痕迹,大浪淘尽后的纯然本质,一如溅射在遍地乱子上的月光——
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庆阳商社在三分鼎的会馆亦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