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一粒花种的方式,来计算自己的归期。
父亲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山,也不总是无坚不摧。它有自己的望尘莫及,亦有自己的锥心之痛。
我深深懂得,深深忧虑。
曾几何时,我想过不再放任何人走进这颗心。没有爱意,就不会有承诺,更加不会有为了践诺而不得不经历的惊怖忧愁。
彼时的我嘴上说着“无欲则刚”,心里却清楚,我只是常怀怯懦而已。
在南屏阁的日子平静而美好。
师父严厉,对我却比旁人更多了一分宽容。师姐话不多,指点起我来总是不遗余力。
阿深就更不用说了。
倘若没有那夜夜入梦的狰狞蛇影,我的余生也许就会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下去。
然而那把断掉的君子剑,父亲死前望向我充满哀伤的眼睛,染红大半个天空的炽热火光,还有小师叔的那句——“世间巨虺、皆出刘门”。
凡此种种就像一副沉重镣铐,压得我在梦里都喘不过气来。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踏足皇城前一晚,师父看着我用几片精铁严丝合缝地包裹住臂上伤疤,忽地叹了口气。
我问师父怎么了,他说:“阿山啊,你可知此去,注定要舍掉很多东西?”
我当然知道。
皇城之地,机心渊薮,波云诡谲。慈心、仁善、情义,也许都会在日后被我一一舍弃。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师父又问我:“倘若最后的真相非你所愿,你可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