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跟陆依山一模一样的惶惑。
督军帐中登时大乱。
在场的文吏番役,几人应对过这样的场面。眼见得朱苡柔受惊昏厥,身下羊水却汩汩涌出个没完,一干人手忙脚乱六神无主,反倒是陆依山最先冷静下来。
他吩咐文吏:“就近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庑房,将营中现有的纱布、医药全部备好。还有你。”
他转向哭泣的侍女,“拿上我的手令进城,去请最好的稳婆来,一定记得,要快!”
陆依山就这样有条不紊地打点好一切。
这一晚,督军帐人声鼎沸,灯影幢幢,女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回荡在营地上空。夜色如墨般漆黑,田鼠自深穴中探出小半个脑袋,充满惊恐与不安地嗅着空气中愈发深重的血腥味。
唯有陆依山坐在军案后一切如旧。那张加盖了“春山秋水”印记的银票就放在他手边,一道屏风之内正在经历生死的是他唯一的至亲。
这些都没能摧毁九千岁坚定如山的理智。
接下来陆依山整晚都很沉默,几乎不与任何人对视,而当有人踌躇不决来请示他的意见时,他又总能做出最中肯的决断。
一时间,就连阮平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冷静还是故作坚强。
中途,阮平不无担忧地询问他是否需要小憩片刻,陆依山全都置若罔闻。
仿佛在这种时候,他必须展露出自己山的一面,才能确保至亲之人安然无恙。
入了秋,夜间气温降得很快。
督军帐没有生火盆,人也都去了庑房外,留陆依山一人枯坐,听着逐渐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