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力的不足,很多东西要么抛得太快,要么藏得太深,在节奏的把握上总拿捏不好度,情节的起承转折也显得有些生硬,这本结束之后我一定好好复盘,多积累,希望大家真的不要放弃我这个小fw啊啊啊……??
第98章 傻子
“傻子阿吉”是一名厕夫,蚁居在庆阳城东的破落棚户,靠每日三趟往城外运送恭桶,赚点辛苦钱为生。
他面容丑陋,脖子以下都是火烧留下的瘢痕。脑子又不大好使,十日里有八日都呆呆傻傻的,见人便痴笑,还总说些着三不着两的疯话。
初来此地时,人家问他叫什么,他含含糊糊吐出个“吉”字的发音,之后说的话就再没人能听得懂了。
街坊邻居看他可怜,就把靠近茅厕的一间破屋收拾出来让他住,平常帮着做些倒恭桶之类的力气活,挣得不多,但好歹是个生计。
阿吉从来不嫌弃。
他天生奇力,寻常两人合力才能抬起的恭桶,阿吉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力夫看他好说话,干脆把脏活全都扔给他,阿吉也没有怨言,每天乐呵呵跟在恭桶车后面,脸上总是露出屎壳郎般的幸福笑容。
时日一长,人人都知道,城东棚户区住着一个力大无穷却没长脑子的“傻子阿吉”。
自然,阿吉也不总是神志痴傻。他清醒的时候要么兀自默默想着心事,要么在月光下摆弄一根烧火棍。
这种情形落在旁人眼里依旧显得很怪诞,可阿吉的动作间,却莫名透出一股行云流水的洒脱感。
倘若有人稍稍精通一点武学,便会看出,阿吉舞的是一套剑法。
一套很厉害的剑法。
阿吉性子憨厚,遇事多忍让,几乎不与人起争执。
唯独有一次,有好事者想要查看他贴身带着的匣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起因是阿吉每每清醒时分,都会揣着这只匣子外出一趟,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结果被阿吉发现,险些闹出人命。
阿吉动怒的样子吓人极了,两只铁钳一般的大手死死掐住对方脖颈,嘴里颠三倒四念叨着,“这是庄主的东西,谁都不许碰!”
打那之后,再无人敢觊觎阿吉的宝贝匣子,连撩拨也不敢。傻子阿吉得以安静地挑他的粪桶,舞他的烧火棍,在弥散粪臭味的角落里,像蜗牛一样无声无息又幸福地活着。
阿吉实在太像一个傻子了,以至于直到多年后都无人怀疑,他会和十二年前名震江湖的北勒山庄扯上关系。
……
“阿吉?这怎么可能!”
里长失口笑出声,可一见姜维冷得像挂霜的脸色,旋即敛了笑容,正经八百地保证:“大人您相信我,那就是一个穷得掉渣的傻子,十日里有八日都疯疯癫癫的。每天挑恭桶挣的几个铜板,养活自己都费事儿,更别提重金资助孤女了!”
姜维:“十日里有八日疯癫,那剩下两日呢?本官听说他有一只从不离身的密匣,里面装着什么,你可知道?他每月都会拿着北勒山庄的私章去钱庄兑现银票,这些你又可都知道?”
里长被问得哑口无言,姜维睨他一眼,冷声说:“我若是你,这会子就去调阅户籍存档,看看这个阿吉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里长忍不住拿袖擦拭额头汗珠,他窥探着姜维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阿吉是昭淳十四年夏天流落到咱们这里,来的时候脑子就不怎么清楚了。他说不清自己姓谁名谁,乡贯何处,卑职就算想落档也无计可施啊。”
姜维看了他一眼,里长浑身汗意冒涌,忙道:“大人勿恼,昭淳十四年甘州几地并无天灾,流民数量绝不算多。加上阿吉那傻子天生多长一根手指,想要追查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生六指?”姜维还未及答话,侧旁一淄衣箭袖,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突然插言。
里长看他装束普通,气度却十分不平凡,未知又是哪路神仙,只能赔着谨慎回:“是啊,这位官爷有所不知,阿吉的右手生来就多长了一根小指头,您打量他行动多有不便吧?嘿,人家不犯浑时,烧火棍耍得那叫一虎虎生风。”
听到这里,淄衣人突然沉默了。
里长心头惴惴,不知又是哪句话说得不当,这时一白衣蹁跹、额心点朱的公子走上前,“督主可是想到什么了?”
陆依山不易察觉地掐了下掌心,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般,兀自向前走去,“我得亲眼看过,才知是否真的为故人。”
阿吉住的地方破烂又逼仄,屋顶只有疏疏落落几片断瓦,剩下的全由茅草胡乱拼凑搭就。两块业已松动的木板虚掩在一起,就是屋子的大门了。姜维伸手去推时都不敢使太大劲,唯恐一不留神把人家的门楣给拆散咯。
进了屋,扑面而来一股令人作呕的骚臭味。屋里连扇窗也没有,大白天的还点着蜡烛。微弱烛光反而放大了这间屋子的破陋——
污迹斑斑的桌子,碗底残留着某种汤汁的粗瓷碗,掉皮的土坯墙,以及垒得高高的、散发着一股霉味的稻草垛。
陆依山敏锐地发觉到,草堆靠墙根的位置格外凌乱,似乎有人在故意用稻草掩饰着什么。
骤不及防地,草堆下响起一阵窸窣声。不速之客们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