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郡主的人马被牵制许久贻误了救援,否则鞑子何能连破三道防线。不过好在老阁主大义。”他顿了顿,望了一眼厢房,捺低音量,“前线来报,南屏千骑已经抵达黑水塞,就在今天早上。”
叶观澜悄么声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向解粮才归的吕记瓷庄少东家,吕照梁:“少东家一路辛苦,途中可还顺利吗?”
自和猗顿兰开打商战以来,吕记瓷庄百年家底几乎被罗掘一空。但好在新帝即位顾念吕氏功劳,特许以顶格标准给付吕家守支的盐引,更在市易环节免去其大部分税项。
须知盐铁交易原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如此,吕照梁不仅短时间内就填补了商战带来的亏空,更使吕家门第蒸蒸日上,甚有超过其祖父在时的大好气象。
现如今,已无人唤他“烂胚吕郎”,然而吕照梁依旧行事低调,通身没有丝毫华贵装饰,唯独袖口点缀了一支兰花,更加衬托了他读书人的脱尘气韵。
见问,吕照梁说:“军粮押解倒十分顺利,只是沿途多见喜烽口方向来的难民,看情势皆为战火所迫,实在可怜。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人悯恤。”
姜维道:“少东家请讲。”
“朝廷允准恢复开中,河西诸商皆从中获利不少,我吕家更是备沐皇恩。在下打算拿出一半家财,在官道每隔五十里设一座慈济堂,接济过往难民。”吕照梁轻抚上袖口的兰花,“如此,也算全了故人一桩心愿。”
姜维听罢动容,当下起身,长揖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