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落下,静默半刻,他低声问:“老爹,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看上过我?”
咀嚼声停止,不远处田鼠闹出的异响又大了些,陆崛殊眸中倏忽划过一抹精光。
他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半块烤土豆,拍掉掌心碎渣,起身道:“跟看不看得上没关系,兹事体大,天斩煞的意外,不能再有第二回 了。”
北风刮过,望着父亲的背影,陆向深心底冰凉。手中的枝桠形状崎岖,侧看好像一把刀,陆向深心里却清楚,那仅仅是根不中用的树枝,永远不会是把刀。
火堆终于熄灭,黑暗漫无边际,湮灭了陆向深落寞的影,也遮挡住了阮平阴晦的脸。
以攻为守的战术果然收获奇效。
南屏千人骑连同喜烽口原有的七千守军,一夕之间化整为零。凭借着多年行走江湖练就的敏捷身法和对地形的烂熟,在夜色的掩护下,出其不意抢下了数座山头。
之后,鞑靼骑兵屡试不爽的车轮战术猝然失效。千人骑与地方守军相处多日,早已生出同袍般的默契。数支小分队以南屏阁独有的鸣烟为信号,远近呼应,虚虚实实,打得鞑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加之雪地难行,轻骑冲杀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先前还横冲直闯似洪水猛兽的鞑靼骑兵,变得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趁此时机,阁中密探摸清了敌军辎重营的具体方位。
是夜,陆崛殊精心挑选的百人队顶盔掼甲,摘去了马铃,四只马蹄皆以粗布包裹着,衔枚疾进在风雪磅礴的山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