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比如大义。
在那些复杂纷纭的目光里,唯有陆依山始终不置一词。他用一种近乎冷漠的方式,谢绝了所有可能的同情,从带回陆崛殊尸身的那天起,甚至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打发走朱苡柔的婢女,陆依山在灯下研墨提笔,开始细细梳理起从咸德四十七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
先帝晚年荒疏政事,久不临朝,虽名义上把西北十二都司事权交给最信任的儿子,晋王刘璩,却因后者从未之国而形同虚设。
塞防空虚,关外诸部渐生异心。咸德四十七年,鞑靼纠集大军南犯。尽管梁军在燕国公的带领下,拼死守住了喜烽口,但西北军政经此一战,慢慢显露出了乱象。
这时恰逢四相……陆依山写到这里笔势卡顿了下。
烛烟有些熏眼,他抬手,将蜡烛挪远了些,方继续写道。
狼烟遍地,恰逢阮平因不忿小旗欺凌揭竿而起,各路豪强攘臂效仿,河西沦为宵小的角斗场,也造就了南屏、北勒的声名远扬。
那之后,刀剑二宗离心,分别被不同的庙堂势力招揽。而齐耕秋同样得益于和谈有功,还朝不久即拜翰林院大学士,又数年,擢迁内阁。
但他并未因此感念皇恩,反而为晋王之死耿耿于怀,以至酿成心魔。
倏地,陆依山停住笔,对着纸上洇开的墨渍陷入沉思。
齐耕秋、他的父亲、阮平,乃至后来的修罗琴、猗顿兰……他们应当效忠同一股势力——极乐楼。
这是一个翻遍拾晷录也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