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泪沾裳>科幻灵异>自请替嫁九千岁> 分卷阅读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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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9(1 / 2)

,曾雉的眼神陡一下变得凌厉。

他自袖筒中摸出了半卷皱巴巴的图纸,展开后用掌根使劲抚平,对着略显粗糙的线条分辨有顷,收起图纸,脱了外袍系在腰间,露出里头的短打装扮。

他吃劲地撑起槛窗,胳膊累得直打颤,跟着又架起那条瘸腿,姿势笨拙地从窗户翻出去,落地时差点被凸起的地砖绊了下。

做完这些,曾雉已是满头长汗。但他分毫不敢懈怠,直奔碑林西侧,临湖而建的一间并不起眼的厢房。

从工部调阅的图纸来看,这里应当就是曹鹧尤日常处理公务的书房了。

书房坐落在湖面中央,由压水榭亭改建而来。湖泊水引自环城流淌的北勒河,从窗内挑竿即可垂钓。即或只是房中静坐,潺潺的流水声也可使人心旷神怡,颇有几分野趣。

曾雉却无暇欣赏。他深吸口气,一头扎进由玻璃屏风隔挡的内室,沿着成排博古架,细细搜寻起来。

然而可惜,他不过一介书生,哪里做得来侦缉搜证之事。一番查找下来不仅一无所获,系在腰上的外袍早已被汗浸湿。

曾雉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返,偏亭外隐约传来人声。正当天人交战没个开解时,余光不经意从火盆焚了一半的残页掠过,瞬间被纸上黄豆大小的文墨吸引了注意——

“藩地驻军,简直闻所未闻,刘晔那黄口小儿当真不把宗亲放在眼里了吗!”孚渡激愤道。

燕国公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天子名讳,岂容你随意提及,当心失了分寸。”

孚渡忍气说:“属下只是替公爷鸣不平,他们也欺人太甚了些!”

“不平如何?”

曹鹧尤轻掸袍袖道,“他们就是要给本公施压。架空直隶官场、借口大军驻防,朝廷一步步收紧口子,擎等着看本公在强压之下使出昏招,好给他们拿下我的理由。这种疑兵伎俩,我带兵打仗那会可见多了,本公既已识破,就越性以静制动,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公爷!公爷!”一军吏高喊着,从游廊尽头匆匆而至。

孚渡皱眉叱声:“嚷什么,内宅还有客人,规矩都浑忘了不成!”

军吏一凛,不自觉放缓了步子:“公爷,上回您叫查的那御史底细,有眉目了……”

“是他?!”燕国公抬起头,眼神陡一下锐利无匹。

曾雉背上汗珠越渗越密,揪着那纸残篇,大脑飞速运转。忽地,他不经意触碰到腰间招文袋,福至心灵般想起了什么。

等到曾雉匆匆将手边痕迹抹去,水榭外早已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房门霍然敞开,藩兵鱼贯而入,为首的却是个僧人。

那和尚五官还算周正,通身分明笼着股邪性,曾雉本能后退小半步,又见藩兵分出一条道,更完衣的燕国公施施然走了进来。

“本公有心尽一尽地主之谊,曾大人是嫌前厅的酒不好么,怎的只身一人跑来书房偷墨喝?”

燕国公有意咬重“偷”这个字眼,曾雉脸颊红了红,道:“我不过一时口渴想寻碗茶喝,未料迷了路,这才误闯贵宝地,并非有意为之。”

“是吗?”燕国公负手身后,肩上的西番莲花纹彻底隐于暗色,石青色襕袍将他眉眼间的阴戾烘托无遗,“昭淳朝最后一届文进士,当科唯一一个没有状元的探花郎,会糊涂昏聩至此吗?”

曾雉像猛地挨了一棍,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你都知道了?”

“御前检举同科状元,揭开江南舞弊大案的一角,御史大人的刚烈风骨,本公焉能无所耳闻。”

曾雉能够明显感受到,燕国公的目光正如淬刀一般,一点一点锋利起来。

那邪和尚向前进逼一步,他退无可退,后背紧贴在水磨石的窗沿,初春的水面来风浸着寒凉,令曾雉一瞬里萌生如临深渊的错觉。

“我是当朝御史,天子钦差,你们岂敢动我!”

燕国公分毫不为所动,他说:“钦差又如何?你擅入本公内宅,窥伺枢要重地,本公拿你合情合理。孚渡——”

邪和尚应声而动,钳住曾雉仓皇掩面的手,用力剪去身后,顺势将人摁倒在窗台。曾雉挣扎,被他狠狠一脚踹在膝弯,跪地的同时下颌砸到窗框,登时鲜血直流。

孚渡一把扯断招文袋的穗子,那是先生留给他最后的念想。曾雉脸上又是血又是汗,不防屈辱的眼泪自个就淌了下来。

他却没有出声,由着孚渡搜出招文袋里的东西,奉到燕国公面前。

“好个天子门生,清贵人品,”燕国公乜斜着眼,语带薄讽道,“怎也做出这梁上君子的张致?”

曾雉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阿里虎暗通款曲,密谋割据塞上!”

燕国公指间夹着残页,不仅不怒,反而饶有兴趣地一笑:“你也懂籀文?”

曾雉没有回答,孚渡加重力气。

伴着清晰可闻的骨裂声,曾雉一条胳膊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断腿以极其诡异的姿态扭曲在身后,整个人就像滩烂泥般跪趴在窗边。一股难闻的腥臊恶臭冲鼻而起,家仆中有人意识到这位御史大人竟在极度的愤恨惊遽下失禁了,嘲讽的笑声再也按捺不住。

曾雉死咬下唇,任凭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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