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费元这件事,苏炳刚是铁了心一定要秉公执法了。
这种藐视权力,滥用职权,助纣为虐,不把上百号工人当人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他当厂长!
再说了,这样的人要是不吃点苦头,以后在苏沐清身边也是个祸害。
“这个道理你都懂,她一个大学生却不明白,她的确应该没有脸回家吃饭了!”
苏炳刚硬生生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摊开报纸看了起来,嘴上却继续问道:“赵国宁你还记得吗?”
“赵国宁?就是那个……之前跟我们阳阳关系很好的赵国宁?”
程文倩回忆道。
“嗯!你知道他爷爷是谁吗?”
苏炳刚问道。
“是谁?”
“京城,赵家!”
闻言,程文倩只感觉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脸色有着说不出的惊讶:“那个……被判了……”
“就是那个赵家!”
苏炳刚没有让程文倩继续说下去,强行打断后放下报纸,表情严肃地说道:“他们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最近又开始在京城活跃起来。赵国宁就是赵家在省城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说起赵家经历的那些事,程文倩也是感同身受。她也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深知道那个年代的思想禁锢有多么的可怕。
还好,赵家的事终于沉冤得雪了。
“那是好事啊!小赵跟我们家阳阳关系也不错,两个人以后也可以互相帮衬帮衬!我们家阳阳是个懂事的,以后等我们百年了,清清也能有个依靠。”
程文倩由衷地笑道。
“是啊!”
想到这里,苏炳刚又是叹了口气。
同样是一母同胞,两个孩子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就说对待叶晓峰的问题上吧,阳阳一眼就看出人家是个人才,对他无比的信赖。
而苏沐清呢?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程文倩怎么能看不出自家男人在想什么,她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家阳阳什么都好,为人正直,就是做事也太一板一眼,不懂得变通。清清就更加了,说到底,就是一根筋。这一点啊,都随了你。”
看了一眼爱人后,苏炳刚被气笑了:“我这叫刚正不阿,怎么能跟那俩小子相提并论?你也太小看我了!”
“哎,你啊,自从认识了叶晓峰之后,就跟着了魔似的,谁家孩子你也看不上,就觉得他好!”
老伴又是一句话戳穿了他的心思,苏炳刚嘴角的笑意更甚,放下报纸说道:“文倩,我有一种感觉,叶晓峰这个小子将来的成就会非常非常大!大到……你我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哦?那是多大?比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要大吗?”
程文倩提了一嘴儿子,注意去观察老伴的表情,见他脸色跟着一沉,心中的一丝期许也就随之散了。
“我跟你说过了,以后都不要跟我提他,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你啊!哎!就是驴脾气!算了,你不让我提,我也就不提了!”
程文倩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零嘴,拿起一包拆开,取出一些山楂片放入嘴里,又递给苏炳刚一些,赞道:“还别说,叶晓峰这小子,做零食是真的有一套!这果丹皮,的确很开胃,特别适合我们这个年纪!”
“他何止有这一套,叶晓峰这个人啊,多的是你我想不到的地方!”
苏炳刚接过果丹皮放入嘴里,感受着酸酸涩涩的滋味,眉间的阴云也展了开来,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紧跟着,苏炳刚又把报纸摊开来,指着上面的报道给程文倩讲解。
“买零食送电视机,这种点子,真是亏他想得出来!呵呵呵!”
在讲完报道上的事情后,苏炳刚继续说起叶晓峰这些日子为乡里做的贡献,那笑容丝毫不掩饰对其的喜爱。
天色越发的暗下来了,县委职工宿舍楼下,小餐馆中。
苏沐清一个人坐在那里,摆在面前的一碗阳春面已经快坨了,她还是没有胃口吃。
她现在只要一静下来,就能想起费元父母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样子。
“我儿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坐牢?苏大小姐,你不是答应我们一定会把他捞出来的吗?为什么会没有办法?难道你们苏家也这么想我儿子去死吗?他不能坐牢的,他还只有十九岁啊,呜呜呜~”
“清清!当初让他出来办厂子也是你的主意!要不是他信任你,也不会落到这今天这种地步!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听了你的话啊!清清,你总不能不管他吧?”
一下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面条,苏沐清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想起叶晓峰跟她说的那些话来,她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却又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的确,费元这件事做的太过分了,要是没有及时阻止的话,的确会造成数百工人下岗。小溪村好不容易的脱贫希望也会随之覆灭,这会影响到数不清的家庭。
不仅如此,那些知青的工作问题也会让爷爷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政治地位。
而且,费元再怎么也不应该在县委办公室打李兴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