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计划里的打包饭菜变成了堂食, 容念端着餐盘,和傅琢州坐在一桌。
刚才和傅琢州走一起的男生们看到两人,自然熟地凑了过来。
“咱们学弟?”男生问傅琢州。
傅琢州道:“对,大一的。”
容念报了自己的名字,问:“你们都是大三的吗?”
“没,最近学校组织篮球赛, 我们院拉了一支队伍, 什么年级的都有。”男生道, “我读大四, 是从实习公司回来的。”
容念道:“你们刚打完?”
男生热情道:“上午热热身, 下午再打,你要来玩么?”
这群人非常健谈, 而容念擅长与人来往,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氛围却完全不尴尬。
容念道:“好啊,我来给你们喊加油。”
听到他要来助威, 坐边角的男生笑道:“倒是不用辛苦, 有琢州在,我们这边不会缺拉拉队。”
“他最近没空训练,被我们硬拖上场,说好了他在篮筐下散步都行。反正只要他露脸, 我们场下气势先赢过对面。”
“没错, 每次宣传他要参加, 能吸引一大票姑娘来观赛。这是我离脱单最近的时候, 每一次拿到球投出去,都可能有爱情在萌芽……”
“萌什么芽啊?人家全是齐刷刷来看傅琢州的,得近视多少度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
傅琢州头疼地和容念说:“别听他们瞎扯,大家是周末没事,很乐意过来看球,和我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有男生拆傅琢州的台,“之前上场名单里有你名字,台下前七排坐满了人,然后发现你生病了没来,比赛中途走掉了五排。”
容念不理解:“居然还有两排。”
男生道:“讲这话可就伤感情了啊。”
另外有人道:“那两排在开黑打游戏,手机屏幕都是横着的。要是傅琢州在,大家拿手机最多是拍照。”
大学的课余生活不比高中,如果放在高中,很多人乐意坐观赛台上,看日日相对的同学如何耍威风或者出洋相。
到了大学,多数同学之间的联系并没有高中时期那么紧密,上课聚在一起,下课各有安排,没有熟到赶去体育馆瞧瞧对方的程度。
但如果对方长得很帅,那就另当别论。
花上周末的午后,不仅能观赏青春靓仔的运动身影,还可以拍照分享朋友,炫耀下自己周围尚存人类高质量男性。
横竖是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
容念觉得这事十分正常,紧接着,务实地提出问题。
“那我是不是要提前点来,不然占不到好位置?”他道。
傅琢州道:“不用,没那么夸张。”
到了下午,容念换掉颜色乱七八糟的衣服,踩着点准时到体育馆。
然后他发现这情况没自己想的正常。
自己上辈子留学期间,不是没见过大家冲着颜值扎堆看比赛。
但问题在于,他读的那所高校风气正经严肃,大部分的学生忙于学术或是校外打工,相对来讲参与度不算高。
而燕大的同学有钱有闲有情趣,积极掺和校园生活,在这种事情上热度高得超乎寻常。
容念之前以为观赛规模大概是十排人左右,实际眼前翻了倍,一栋不算小的体育馆被填满了大半。
法学院和医学院的比赛,底下几乎集齐了全校各个专业的男女。
大家成群结队,腿上放着提前备好的饮料和零食,甚至有人带了单反。
容念对此感到大开眼界,看来傅琢州那句“没有那么夸张”是在谦虚。
自己却信以为真,到场后只有后排可以坐。
“买法学院还是医学院?”有人嚷嚷,“比赛快开始了,下注的赶紧进群投票啊。”
“押一手白衣天使,按照现在的赔率,我万一赢了能点一星期外卖。”
容念:“……”
大家花活挺多,这种赌局放在别的学校估计要狠狠挨批评。
他对进群蠢蠢欲动,然而接到了傅琢州的电话。
“你到了吗?”傅琢州问。
容念道:“嗯嗯,不是很夸张地坐在最后第二排。”
傅琢州温和地笑了下:“你是被邀请的,我们又不是什么大牌球星,不至于让你挤在人堆里。”
说完,他指引道:“你沿着台阶往右边走,这里有空位给你坐。”
观众席最前面是通往球场的台阶,左右两侧有座位,和后面乌泱泱的人群隔开了一小段距离,俗称家属专区。
此时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除了正儿八经的学院拉拉队,还有几位球员的好兄弟以及女朋友。
容念挪动过去,和三个男生坐在一起。
重生前他只知道师兄爱打篮球,但不清楚打得多好,问了傅琢州也没套出话来,对方只说马马虎虎能拿分。
律所每年春天会有友谊赛,本来傅琢州可以上场,自己也可以借此得到答案。
命运阴差阳错,容念现在坐在台下,比起兴奋之类的激烈情绪,是遗憾被弥补的滋味更多。
“话说你是容念吧?”旁边的人问。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