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挺耳熟的,听上去悦耳磁性, 说的话有些欠揍。
“知道你是第一次, 这频率开得也不大。嗯, 肯定没你扯我衣服的力气大, 你再拉袖子我衣服就要报废了。”
容念道:“不玩了, 你马上把它关掉,然后我就松开你。”
“那你继续扯着吧, 待会做完就会舒服了, 不会后悔的。”
“我要不是腿抬不起来……现在难受得想把你踹下床。”
班长想象不出屋里的情况,那两个人的话题很奇怪,不知道在用什么东西。
平时自己与容念打交道, 对方总是游刃有余又风趣, 偶尔有随堂抽查引来哀嚎一片,容念照样能够处变不惊,举止非常从容。
然而此时,容念说话断断续续, 有时候还语无伦次。
班长是个粗神经, 和男生们没什么边界感, 尽管如此, 在门外听了一会,莫名感觉有些不妥。
不像他们寝室一群五大三粗的直男,容念要秀气纤细许多。大家会互相打打闹闹,但面对容念时,连推搡都会收着力气。
现在容念在吃疼般地闷哼,不像其他男生鬼哭狼嚎显得好笑,班长甚至在微妙之余感到揪心。
但他没有出声询问,反而是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不该再待下去。
班长默默地后退了两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然而他出来得很草率,最近在寝室穿的还很清凉,迟迟没有换成长袖长裤。
碰上这时候楼道里的温度很低,不远处开着窗户在通风。
被风一吹,他打了个喷嚏。
班长生怕偷听被发现,连忙假装自己是巧合路过,自言自语地去关窗。
“草,今天才多少度啊,这窗还开着呢?”他道。
他费劲地把窗户拉上,这时容念寝室的门被从里打开。
容念套了件棉质的蓝色睡衣,衣领没有整理好,露出精致的锁骨。
看着皱巴巴的,有点乱,像是前一秒才匆匆披在身上。
“晚上好。”班长尴尬道,“那什么,我就出来转转。”
他为此局促不安,而容念丝毫没有被人偷听的慌乱,双手背在身后,倚在门框上。
“我是在玩玩具。”容念道。
班长正大脑当机,接茬:“哦哦,什么玩具啊?你和小陆玩得挺开心的哈。”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窘迫到恨不能跳到窗外。
不过容念没有介意,清脆地笑了下。
嗓音听着和平常无异,寻不见一丝刚才慌乱无措的踪影。
“你过来,我陪你玩。”容念邀请。
班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总觉得其中蕴藏着危险。
犹豫了下,横竖是他理亏,自己没敢拒绝。
他以龟速挪动过去,仿佛做错事等受罚的小学生,板正地站在容念面前。
接着容念咳了声,问:“你不会喊得很大声吧?”
班长道:“男子汉大丈夫,咬碎了牙也只是往肚子里咽。”
容念对这番发言没什么表示,只是朝班长伸出手来。
只是半秒钟的事情,班长都没看清楚他拿的是什么东西,身体比思维先一步做出反应,几乎是弹了出去。
“卧槽,这他妈什么?”他诧异。
他开口时后知后觉,自己那瞬间喊得太响,走廊上甚至传出了响应。
班长:“……”
他想,以后再也不招惹容念了。
“陆岁京拿来的筋膜枪。”容念拿着设备朝他比划,“运动后放松专用,你好像今天也有比赛项目?要不要来我这儿再体验一会。”
合着这两人是在用筋膜枪。
班长对容念肃然起敬,没勇气迈入半敞开的寝室,几乎是逃回了自己那边。
·
长跑带来了余波,影响到接下来的一星期。
虽然赛前做好了热身,赛后也是各种注意,但容念平时缺乏锻炼,身体素质不太行,免不了无精打采。
趁着下课坐在教室里写作业,他趴在桌面上,坐姿歪歪扭扭的,左臂占了一小点贺疏星的地方。
过了会,他有意占的越来越多,却迟迟没被阻止。
于是容念转动眼珠子,瞄了一眼贺疏星。
“贺哥。”他道。
贺疏星靠在椅子上看书,把整个桌面都让了出来,道:“怎么了?”
“我就是随便讲讲,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容念道,“你上周回去过一趟以后,好像就有点不一样。”
贺疏星道:“有么?”
容念道:“对呀,你总是走神。”
贺疏星道:“天气冷了,上课想睡觉。”
这显然是借口,不过见自己问不出答案,容念没有追着再提。
“不过说起来。”贺疏星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陆岁京来的频率有点高。”
容念疑惑:“诶,是吗?”
贺疏星道:“几乎每天能看见他。”
容念对此毫无察觉,被贺疏星说起才发现。
或者说,他对于陆岁京侵入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没有任何抗拒和不适,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