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来蹲他的。
陆岁京随即自我反思了一番,自己最近明明没有违反校规,没懂怎么会被学工办找上。
而老师说话十分客气,不像是要批评他。
那人好言好语地解释着,说有事想耽误同学一些时间后,将人领去了办公楼里的接待室。
见状,陆岁京隐约浮起了一个猜测。
带路的老师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沧桑憔悴的女人,保养得当的发丝中夹杂了几根白发。
果不其然,是方悦秋。
今天方悦秋一改曾经的温婉贴心,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水,瞥见陆岁京到了以后,将一次性纸杯拍到桌上。
“你和容念的事,我知道了。”方悦秋冷声道,“你们是同性恋。”
陆岁京不以为意地说:“噢,您恐同?那真诚建议离我们远点,对双方都好。”
他没办法和上辈子害死容念的人待在一起,即便是短暂地交谈,都有一些窒息恶心。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却被方悦秋急忙喊住。
“我和容念早在他高三的时候就认识,你不想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悦秋道。
见陆岁京步伐一停,她扬着下巴,对此胜券在握。
她警告般地说:“出了这扇门,你就错过最真实的他了。”
陆岁京态度有些不耐烦,嗤笑道:“不好意思,对象管得严,我回家太迟他是要生气的。”
“有什么想挑拨的,你一定要长话短说。”他漫不经心道,“我没闲工夫听。”
方悦秋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同性恋,估计有过前男友,至少有暗恋对象,没你想象中的那种单纯,虽然他确实很会装乖。”
陆岁京似乎这个挺有兴趣,拉开椅子施施然坐下。
他道:“原来阿姨那么八卦,会打听别人的感情史?”
方悦秋道:“他是我计划接回家的小孩,要和我儿子在同个屋檐下生活,堤防一些不对吗?”
不再故作体贴的方悦秋说话尖锐,补充:“没爹没妈的,一个人在福利院里,感觉丢块糖就可以带走,谁知道脏不脏。”
陆岁京道:“你最好注意下言辞,别人不对长辈和女人动手,我可没那么好的素质。”
方悦秋深吸一口气,想让他没必要嘴上逞能,迎上他阴沉的目光,却将反驳咽了回去。
那视线很冷,不像是个学生该有的神情,更类似于某种凶兽面对天敌。
“我见到他的时候那家福利院已经是个空壳,其他小孩都被收养了,再不济也是去别的机构,偏偏留了一个成绩好又漂亮的,很不对劲吧?”
她道:“好在我大学读的是心理学,当初还考了很多证,对于这种叛逆期的问题少年,沟通起来不算有问题。”
方悦秋这么说着,讲述的是一件陆岁京从未知道的往事。
在她的描述里,容念形单影只,不愿意和人交流,她勉强能够让他给出反应,但更多的就不行了。
为此,她特意找了专家来与容念见面,用着天大的耐心,一点点接近少年。
后来她们诧异地发现,容念并非叛逆,而是在自我惩罚。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需要用这种方式,神经质般地折磨自己,以求得一些心理安慰?
“我觉得他那样正好,自己愿意不幸福,还沉浸在赎罪一样的状态里,多适合来我家啊。”方悦秋道,“我还能给他一间暖和的卧室。”
她喝了一口茶,道:“不过我还是让人去分析了,结论是他这样子八成是受到了感情打击,对方极有可能是个同性,年纪比他小一点,平时被他照顾。”
陆岁京本来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节敲击桌面,闻言顿了顿,不知不觉间收起了懒散。
看着方悦秋满脸势在必得,认为自己听到容念的过往以后,一定会和容念产生隔阂,陆岁京有些想发笑。
同性、年纪更小、平时被照顾、感情打击……
很好,自己完美对号入座。
简直毋庸置疑,在容念的身边,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和自己相似的存在。
“大概是没做好准备就和对方一拍两散,自己接受不了那股后劲。”方悦秋道,“分手肯定是容念提的。”
她以为对方会露出难以置信的嫌恶表情,毕竟这年纪的毛头小子没占有欲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陆岁京这种出身好、富有个性的人,肯定挑剔又高傲,怎么可能接受身边人的隐瞒和瑕疵?
可惜陆岁京没有,听到她说完,反而恍然大悟。
——如果方悦秋观察得再细致一些,可以察觉到陆岁京有点难受,但这并不是她的挑拨离间终于得逞。
——再如果她知道得足够详尽,还能发现个极为荒谬的事实:她所说的来自于同性的感情打击,另一个主角其实就是陆岁京。
“所以你趁着他自责的时候,让他情感转移到了你身上。”陆岁京忍住不发作,淡淡道。
固然爱情、友情和亲情各不相同,但有人失恋后会在友情上寻找补足,在亲情里失意时会在职场上填补空缺,这些能够微妙地互通。
如果伤心的一方没有主动转移情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