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禾:“……”
“我想回到九个月前。”江郁说。
起初楚文禾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又在瞬间反应过来。
九个月前。
是两人离婚的日子。
像是在暗示什么,体感上又感觉什么都没说。
须臾,
楚文禾轻飘飘说了句:“我想回到三个月前。”
江郁松开他,楚文禾立刻转过身,两人变成了面对面。
omega这样在封闭的空间和alpha对立无疑是危险的,可前夫盯着他,一副要和他讲道理的样子。
“楚文禾我问你,”江郁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不少,“要是你离婚的时候说前妻不会筑巢,时隔半年前妻突然变成了筑巢的高手,你会怎么想?”
楚文禾眨巴眨巴眼。
能怎么想……
谁知道自己会莫名穿到这里来。
楚文禾抱起手臂,“那我也问你,是谁离婚的时候说‘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又在见了一次后紧追不舍,还莫名其妙不许前妻考虑相亲?”
“……”
江郁抬手打开了照明。
车内一亮,两人的表情没了遮挡的屏障,已无所遁形。
江郁:“离婚前的你确实一言难尽。”
“……”
楚文禾面无表情。
江郁又说:“……回来吧。”
这回换楚文禾歪头看前夫,“什么?”
江郁别开脸:“只说一次。”
此时——
顺心诊所突然亮起了灯,是程玉听到客厅传来“啪”的一声,赶紧跑出来看看。
鲤鱼拍在地上了。
两眼放红光,摆动着尾巴,口吐白沫。
“完了完了完了。”程玉抱着它,“不会是要死了吧?”
然而,它只疯魔了半分钟,又渐渐平静下来,圆圆的嘴一张一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同一时间的楼下。
楚文禾礼貌关车门,一脸看破的不屑:“你少来这一套,又在谋划些什么?”
“早点睡觉吧。”
江郁从车窗递了风衣出来,“用它。”
……
江郁没有立刻把车开走。
车内照明关闭,漆黑的空间内,江郁仰头靠向车座,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笑意没有持续太久,随着脸上淡漠的表情隐藏在了没有光亮的地方。
时隔半年,楚文禾没有了“求和”的把戏。
之前还满心热切想贴着他,没过几个月心就死了。
江郁回过神时,胸口处隐隐作痛,从胸腔蔓延至全身,一时间也分不清具体是哪里在痛。
滴滴滴……
耳机里传来呼叫声。
听筒里传来吴新焦急的声音:“出事了。”
江郁调转车头向大路开去,一路听着吴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
……
就在上个月,梅泽的监控拍到了一个特殊的身影。
盛利集团的金助理来找过吕秘书。
事后知道两人是在讨论许今,但江郁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几个月前他送许今去顺心诊所,就是这家伙在一路尾随。
金助理应该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好些日子都不敢抛头露面,能胆子大到跑来梅泽,也是时间久了放松警惕了。
不过,江郁还没弄清楚金助理跟踪自己的原因。
碰巧的是,档案库里,金助理是早就被元帅府盯上的人。据线人说,盛利集团的老总和边境那边有些秘密交易,金助理就是同谋之一。
只是这些人太能藏了,吴新那边监视了不少日子,也没拿到足够把人一巴掌拍进审讯室的证据。
大伙都在心照不宣地等待时机。
偏偏金助理自己不争气,私人生活作风出了点问题,被嗅觉灵敏的共协成员盯上了。
共协的办事方式和其他部门差不多,也是先派人盯着,时机到了就扣人。
问题是,共协的心态是“抓渣A”,盯梢的严谨程度远不如吴新那边,甚至还被吴新派去的人给发现了。
两边差点打起来。
又感觉彼此有种陌生的熟悉感,才发现是自己人。
吴新:“柳冬炆生气了!”
江郁的车已经下了高架桥,“你把金助理的情况告诉他就是了。”
说到底也不算外人。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部门交涉。
“我就是后悔告诉了他啊!”吴新在那头哀嚎,“您自己看群里吧。”
江郁点开通讯器。
就两条消息。
【柳冬炆v:你们是王八吗?这么个玩意跟踪好几个月?不抓起来等着过年啊!!】
【柳冬炆v:什么时候动手给个准话?不抓我抓了?】
没有一个人敢回消息。
都安静如鸡。
江郁对金助理的态度没有吴新他们那般保守,一开始他甚至倾向于先把人扣下。不过吴新的说法也有可取之处,僵持之下,江郁做出了妥协。
监视金助理的任务如期执行,放长线钓大鱼有不少进展,这个关口被柳冬炆一口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