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禾笃定自己是唯一能看到这一幕的人。
年轻alpha的失意,总无形中带着股破碎的倔强和美感,看得让人揪心。江郁虽不是靠脸和身材吃饭,但这两点着实太过加分了。
“不是的。”楚文禾按住alpha的手臂,“我想过,我是从枪击那件事对你有好感的,后来,又看到你改造了那些项圈……”
江郁侧过脸看他,还是趴在方向盘上的姿势,眼睫低垂,“那你为什么总是很抗拒。”
楚文禾:“……”
“是因为不舒服吗?”
“呃。”楚文禾结巴道,“不、不是。”
江郁眼尾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因为害羞吗?”
“……”
楚文禾无言。
这话问得就让人想找个地缝。
江郁继续低落:“果然是讨厌我,不喜欢我。你已经做好准备在40天后拒绝我了吧。就是恨我之前做的事,想看我爱你还求而不得,看我挣扎。”
“不是的!”楚文禾急于解释,“你怎么把我想成那样的人!”
江郁直起身,“那换你亲我。”
又料到他想去亲脸,提前一步点自己的嘴唇,“这里。”
楚文禾暗忖,还不如刚才让这人亲了。
他知道自己又让这人“骗”了,过程中仍是心跟着揪起来。
感叹一句心疼alpha是不幸的开始,楚文禾两手捧住前夫的脸,把嘴唇慢慢凑了过去。
咚咚咚!!
车窗传来不小的震动声。
这种时候,
敢砸江郁车玻璃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楚文禾开门很快。
柳冬炆穿着件黑色的夹克,嘴里叼了根烟,中年omega有点沧桑,一脸无奈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楚文禾低头看了眼,领口不知何时被alpha打开了,再看后视镜,自己的头发还有点乱,脸也红着。
“……”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等柳冬炆的目光看向江郁,那股不爽的感觉更加要命了。
莫名体会了把老父亲的爱子心切,好好种的白菜就被眼前这小子拱了。
“我就知道。”柳冬炆冷斥,“停车那么久不出来,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咔啦。
江郁摘掉腕表丢在了车前的储物台。
柳冬炆的火蹭就上来了。
“你这小子,面对长辈这态度?”
楚文禾眼看着柳冬炆随手拿起活页夹就要越过他打人,他抬手拦着,“你有话好好说,别打他!”
这话听得柳冬炆心里一句卧槽,“怎么的,你俩成一伙的了??”
楚文禾:“……”
现在说只觉得打人不好还来得及么。
“文禾,你不要把他想得太好!”柳冬炆掐着腰来回走,“他是不是要拉你进组?他是看你我关系好,想套走我手里的东西!”
楚文禾回头,“真的么?”
“当然不是。”
江郁看着他认真说。
楚文禾松了口气:“那你去解释一下?”
相当流畅的对话,江郁配合地说了声“好”,转身就要下车。
赶在最后,楚文禾还追着说了句:“你就说,‘我知道你不是徇私的人’——”
解释自己没想过什么不是件容易的事,楚文禾多少知道点柳冬炆在为难江郁,又怕两人的陈年矛盾再次发酵,赶紧提醒江郁服软。
“放心吧。”
江郁笑着拍他的手,一下车就变了脸色。
要是会服软,
就直接在车上说了。
柳冬炆是觉得江郁比往常还要戾气重,他倒是不怕,就怕楚文禾落在江郁手里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你也是厉害。”柳冬炆拍着巴掌赞叹,“知道我和文禾认识的时候,你就想到这一出了吧!”
江郁认同楚文禾的话。柳冬炆早年在监察部干到top,在私事上放水,到了公事就按规矩来。
这次其实不同,资料就掌握在柳冬炆手里,给不给,说到底就是柳冬炆一句话的事。
可江郁没打算按照楚文禾交待的说。
“你真以为我没办法?”
江郁余光瞟到从车里往外看的楚文禾,特意对柳冬炆换了和善的表情:“你是怎么认识楚文禾的?没病没灾的,隔三差五往诊所跑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话音一落,柳冬炆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怔住了,唇角抽搐。
“唉。”江郁垂眼整理衬衫袖口,“堂堂的共协委员长,却要跑到诊所偷摸学筑巢,也不知是为了些什么。”
柳冬炆瞪他:“你知道,我可不是为了那些下作的勾当。”
江郁:“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怎么看你。要不是我不希望他的‘巢’再次污名化,你这事早该瞒不住了。”
柳冬炆都听笑了,“我怎么记得,最初让它污名化的就是你啊。”
一时间,两人互瞪一眼,柳冬炆掉头就走了。
柳冬炆其实说了个相当真实的情况:你俩绑在一起,你就是“只喜欢巢不看人”的俗人,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