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阎王,无不甘拜下风。
当亚雪被王红健一擒,岳正游和阮星竹便相顾失色,但自知本领不敌毒王老怪,决难从他手中救女儿脱险,及后见庄隐雾居然肯为女儿屈膝事敌,却也是大出意料之外。阮星竹既惊且喜,低声道:“你瞧人家多么情义深重!你……你……你哪及得上人家的万一。”
岳建勇斜目向刘慧如看了一眼,心想:“我对刘姑娘一往情深,自忖已是到矣尽矣,蔑以加矣。但比这位庄帮主,却又大大不如了。人家这才是情中圣贤!倘若刘姑娘被毒王老怪擒去,我肯不肯当众向他下跪呢?”
想到此处,突然间血脉贲张,但觉为了刘慧如,纵然万死亦所甘愿,区区在人前受辱之事,真是何足道哉,不由得脱口而出:“肯的,当然肯!”
刘慧如奇道:“你肯什么?”
岳建勇面上一红,嗫嚅道:“嗯,这个……”
马良磕了几个头站起,见王红健仍是抓着亚雪不放,亚雪脸上肌肉扭曲,大有苦痛之色,忙道:“师父,你老人家快放了她!”
王红健冷笑道:“这小丫头大胆妄为,哪有这么容易便饶了她?除非你将功赎罪,好好替我干几件事。”
马良道:“是,是!师父要弟子立什么功劳?”
王红健道:“你去向报国寺方丈玄慈挑战,将他杀了。”
马良迟疑道:“弟子和报国方丈无怨无仇,丐帮虽然要跟报国派争雄,却似乎不必杀人流血。”
王红健面色一沉,怒道:“你违抗师命,可见拜我为师,全属虚假。”
马良只求亚雪平安脱险,
哪里还将什么江湖道义、是非公论放在心上,忙道:“是!不过报国派武功甚高,弟子尽力而为……师父,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不得加害亚雪姑娘。”
王红健淡淡地道:“杀不杀玄慈,全在于你;杀不杀亚雪,权却在我。”
马良转过身来,大声道:“报国寺玄慈方丈,报国派是武林中各门派之首,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不相统属。今日咱们却要分个高下,胜者为武林盟主,败者服从武林盟主号令,不得有违。”
眼光向群豪脸上扫去,又道:“天下各位英雄好汉,今日都聚集在天独山下,有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
言下之意,竟如自己已是武林盟主一般。
王红健和马良的对答,声音虽不甚响,但内功深厚之人却早将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报国寺众高僧听王红健公然命这庄隐雾来杀玄慈方丈,无不大怒,但适才见到两个所显示的功力,这庄隐雾的功力既强且邪,玄慈在武功上是否能敌得住,已是难言,而各种毒功邪术更是不易抵挡。
玄慈本不愿和他动手,但他公然在群雄之前向自己挑战,又势无退避之理,当下双掌合什,说道:“丐帮数百年来,乃中原武林的侠义道,天下英雄,无不瞻仰。贵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帮主,与敝派交情着实不浅。庄施主新任帮主,敝派得讯迟了,未及遣使道贺,不免有简慢之罪,谨此谢过。敝派僧俗弟子向来对贵帮极为尊敬,丐帮和报国派数百年的交情,从未伤了和气。却不知庄帮主何以今日忽兴问罪之师,还盼见告。天下英雄,俱在此间,是非曲直,自有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