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伤怎么来的,成了心竹心里的疑问,可时间紧迫,现在迫在眉睫的应该是先把比较重要的伤查明,她便先将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幸而,只在他后脑部位发现个大包,下肢有些擦伤、流了些血,还有腿上被烫出了两个水泡,其余再没别的。
那会不会是因为不慎磕到脑袋,所以让人暂时昏迷了呢?
而没过一会儿,就传来敲门声,心竹还以为是白月回来了,赶忙去开门,结果发现是被丫鬟搀扶的诺甄。
将人让进屋内,对方立即关切询问,“怎么样?世子爷醒了吗?我听儿子说,他好像是滚下山坡撞到了头,所以才昏迷不醒的。
这更印证了心竹的猜测,她摇头回答,“还没醒,不过我也在他后脑位置发现个包块。”
诺甄入内后也很守礼,只站在了外间,没不知深浅的直接闯到内室,让心竹很庆幸,因为祝培风身上的伤也算一种隐私吧,不然也不会因此躲着白月了,所以还是不让外人知道的好。
趁诺甄入座的功夫,她回到屏风后把祝培风衣服系好,又盖好薄被才从里面出来。
“赫夫人,赫拉有跟你说世子爷为何会滚下山坡吗?”
诺甄表情有些为难,可踌躇片刻,还是据实以告……
“好像是因为安安乐乐,但你也别怪孩子,当时世子爷就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找牟龙葵,赫拉和林丛在堤坝下面找,后来因为小狗跑了,他们去追狗,就……跑上了一处高坡,世子爷发现后赶紧追过去,可为时已晚,乐乐脚一滑就滚了下来,是世子爷飞身拦住,用自己给乐乐当了肉垫,因此才磕到脑袋的。”
心竹叹口气,勉强放松下神色,“我没怪孩子,更没怪世子爷,现在只希望他没什么大碍才好。”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回京都要遥遥无期了,可若不是为给她找草药,便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
又过了大概两柱香的功夫,白月才满头是汗领了个大夫回来,而诺甄因为久坐,体力不支,便先让丫鬟扶回房中了。
经过那大夫一番仔细检查,也断定结症就在后脑的包上,其余伤势倒无大碍,接着便开了几副化淤血的药,说先喝下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白月当时就惨白了一张脸,带着哭腔问,“大夫,那这淤血要不除,我家主子是不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呜呜呜……那可怎么办啊?您一定得想想办法救救我家主子,我们不在乎钱的。”
“白月,你别紧张,我觉得世子爷还不至于脆弱至此,不妨先试试大夫的方子。”其实心竹心里也很乱,但还是沉住气先安抚白月,祝培风倒下了,她就该接替他的位置,先撑起这一片天。
片刻后,大夫将该尽到的责任都尽完了,便由心竹付过诊金,派林丛送了回去。
白月坚持守在祝培风身边,因为惦记着那处烫伤,便掀开他衣服查看了一番,但这一看不要紧,到底还是发现了他身上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隙的伤痕,结果就哭得更大声了,不敢想象世子爷为何这般残忍的对待自己。
心竹吩咐丫鬟煎药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但也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祝培风若一直不能醒来,未来几天便还得靠白月照顾,所以早晚也是会看到的,可又不禁好奇,便过去问,“白月,你知道世子爷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吗?”
她对鉴定伤口一窍不通,能看出是匕首划的已经不错了。
白月用袖子摸了把眼泪,抽抽嗒嗒说道,“奴才不知,只知每次与您发生争执、或者有什么不愉快,世子爷那晚就必定会把自己关在房中,有几次因为有事,奴才不得不敲门找他,就会闻到从屋里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可也总是风一吹就散了。
奴才、奴才就以为是自己嗅觉出了问题,今日回想起来,必定就是……就是世子爷在里面用刀自虐呢,因为伤口过细,也不会有多少血流出来,所以奴才也没第一时间发现。少夫人,您说,世子爷怎么这么能跟自己较劲啊?有话为何不能与您好好说?非要这般对自己,他不疼吗?这、这身上让他划的,都没好地方了,呜呜呜呜……”
心竹咬咬牙,也很想掐死祝培风,原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大犟种,居然连自残的招数都用上了,真是很呐……真是很呐……!
可就在二人一个哭、一个怨的时候,床上的人竟缓缓睁开了眼睛,接着就一拧眉毛,极度不悦的“啧”了一声,沙哑道,“这谁啊?哭个屁,我不还没死呢吗?
“啊……爷……”白月”唰”地抬起头,不敢置信般迅速趴回主子身边,惊喜呼唤,“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
心竹也是一阵欢喜,刚才还在为他忧心忡忡,想着人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可怎么办?是继续留在此处,还是赶回京都找更好的大夫?如今他一醒,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
“废话,你这么吵,本世子能不醒吗?”他埋怨的扫白月一眼,可当转头看见心竹时,态度立即转为温柔,“心儿,你怎么在这?不是该在房里睡午觉吗?”
心竹知道他这一下肯定是摔糊涂了,就赶紧进前解释,“世子爷,您忘了?你和林丛带着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