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舟从土里挖出一根金属杆子,银色的细长杆身,顶部像个小蝌蚪似的,是一个立体的圆弧。
我也没见过这玩意,一时间很是好奇。
“这是什么?”
江明舟奇怪地看我一眼。
“这是高尔夫球杆啊,你不认识?”
气死人。
我板着脸,冷哼一声。
“还说是总裁,你听人说话只听表面意思吗,看东西也只看表面?”
“我当然知道这是高尔夫球杆,可这树下只埋至阴之物,我的意思是,这东西表面是球杆,实际呢?”
“这是什么?是凶器!”
“是不是有人用它打死过人?”
江明舟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他震惊地抬头看一眼我,又看一眼手里的球杆。
“不可能——你怎么能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这解释不通啊?”
我沉下脸。
“人是你杀的?”
江明舟猛摇头,支支吾吾解释道:
“不是不是,是我有一个朋友,十年前喝醉酒,在高尔夫球场跟人打架,用我的球杆失手把人打死了。”
“我朋友赔偿一大笔钱,坐几年牢后出国了。这根球杆,我早就扔掉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摸着下巴沉思,“布下这个阵法的人,看来对你了解很深啊,继续挖。”
江明舟一言不发,出神地盯着那根球杆看了会,继续低头挥着铲子。
挖了几下,挖出一件蛇形木雕,一串珍珠手链,还有一个打火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给江明舟解释。
“金木水火土,这件木雕,是用百年阴槐木雕的,这个珍珠,必然取自深海,而且用血泡过,你看珠子表面,都渗出红点了。
还有这个打火机,十有八九也是点火烧死人的凶器。现在金木水火都齐了,还有两样属土的,土要供给鬼松营养,阴气必然更重。”
“你小心一点,铲子挥慢点!”
江明舟心头一凛,谨慎地抬起头看我。
“后面这两样东西挖去,会有危险吗?”
“不是,你那个泥巴溅到我身上了!”
我嫌弃地拍了拍衣袖,走到花坛边坐下。
江明舟:……
月亮升高,淡淡的月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投射在地上,平地忽然卷起一阵阴风。
江明舟原本卷着胳膊,大汗淋漓地挥舞着兵工铲,这时候浑身打个哆嗦,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全都收了进去。
“啊——”
江明舟尖叫出声,慌乱地丢下手里的兵工铲。
我从花坛边跳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狠狠瞪他。
“喊什么喊!把你爹招来怎么办?”
“一个小孩——这下面有个小孩的尸体!”
江明舟都快哭了,浑身发抖,脸色白得不像样子。
我探头往坑里一看,只见一个皮肤白嫩的小婴儿,正闭着眼睛躺在坑底。他穿着一件红肚兜,头顶扎了两个辫子,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五官精致可爱,却没有下巴。
我伸手往他下巴的部位一摸,摸到了坑坑洼洼的粗陶表面。
“这是陶瓷做的。”
“啊?”
江明舟大着胆子往坑里看了一眼,像是要找回面子似的,两手哆嗦着把这具人偶捧在手中。
“做得这么逼真,怎么脸上缺了一块?”
“泰国有一种邪术,烘烤婴孩尸体的下巴,可以得到尸油,那种被邪术炼制而死的婴孩,怨气冲天。这具人偶,就是仿的那些受害者,说不定上面还涂了受害者的尸油。”
“什么!”
江明舟吓得把手里的人偶扔回坑里。
我不满地瞪着他。
“你不是霸道总裁吗,老这么一惊一乍干什么?”
“我——我手酸了,洛溪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最后面的东西,你来挖行不行?”
“那当然不——”
江明舟:“再加一百万。”
我眉开眼笑。
“大哥,你在说什么,都是一家人,这点活我来干就行了。”
我抢过一旁的兵工铲,整个上半身趴进坑里,吭哧吭哧铲上来几勺土,捧在手里给江明舟看。
“看见没,这个土不一般。”
“这是古墓里的青膏泥,湿润的时候是青色,晒干了就变成白色,这种泥土质地细腻,粘性大,防腐效果极强。
那些盗墓贼,一挖到这个泥,就知道底下必然有秦汉大墓了。”
“没有什么土能比古墓的土更加阴寒,这棵鬼松下面全是青膏泥,等会得把它挖干净。”
江明舟:“最后的阴物就这?”
“我的意思是说,这几样东西拿出来,灵倩就能好了吗?”
“没那么简单,这些东西拿掉,阵法能破大半,只是这棵鬼松聚集了七个婴灵,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破坏掉它的根基,必然要反抗。”
江明舟脸上有些迷茫。
“一棵松树,它还能咋反抗?”
“把我吊起来?”
“呵呵呵——洛溪,我承认,我已经几乎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