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那我就说了啊。”
沈今竹急忙说道:“不许说!”
徐枫侧过脸看着她,笑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说什么,所以不准我说?”
沈今竹是平生第一次在徐枫面前不知所措,她涨红着脸说道:“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不许说。”
徐枫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口齿占了上风,他看见沈今竹绯红的脸,心中未免有些得意,她如此表情,心中肯定也是中意我的吧,只是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罢了,算了,不要逼的她太紧,我知她心意就足够了,来日方长。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啊。
徐枫笑道:“好,不说就不说了,我知道的。”
沈今竹被徐枫看穿了心思,一时有些无地自容,就像没穿衣服似的,正想转进马车里躲一躲羞,马车已经穿过了东牌楼,走到朱雀桥上,一群人站在桥头看着秦淮河上川流不息的画舫,站在最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六朝金粉,十里秦淮,一别金陵十几年了,今日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感慨啊。”
沈今竹听着声音觉得很熟悉,便朝着那人细细看去,恰好那人也转头看着桥上的行人车马,和她四目相对,看着那人的容颜,沈今竹顿时僵在当场:尼玛!我是白日见鬼了嘛!这明明就是皇上啊!他怎么跑到金陵来了?
觉察到沈今竹情绪突变,徐枫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捏紧了马鞭说道:“这曹核桃怎么在朱雀桥上?”
曹核?沈今竹回过神来,才发现曹核就站在庆丰帝身边,一个约三岁的小男孩抱着他的头,骑在他脖子上看大船,眼里满是喜悦,拍打着曹核的头叫道:“表哥,表哥,你瞧那船上还有耍百戏的呢。”
表哥?沈今竹想起临安长公主和曹核母子情深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这三岁的孩童就是大皇子不成?
正思忖着呢,庆丰帝也瞧出沈今竹了,他莞尔一笑,叫道:“表妹!今竹表妹!”
徐枫从未见过庆丰帝,他见那中年男子敢如此戏谑的对沈今竹说话,对曹核的醋海顿时升级成了怒火,登徒子!挥着马鞭就往那人脸上直击而去!
沈今竹听得耳边呼呼风声,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眼瞅着那鞭子就要落在庆丰帝脸上,说时迟那时快,站在庆丰帝身边一个人同样挥起鞭子,将徐枫的马鞭隔开了,两条鞭子在空中缠斗在一起,此人力道极大,将鞭子一扯,硬生生将徐枫这个半大少年从马车上拉扯下来!
徐枫没料到对手如此强大,他从车上摔道朱雀桥上,赶紧弃了马鞭,就地一滚,刷的一下亮出手里的佩剑,沈今竹赶紧拉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住,跳下车辕子,跑到徐枫面前低声道:“赶紧收剑谢罪!他是皇上!你要弑君谋反吗?”
徐枫一愣,他比沈今竹稍高一些,看见刚才挥鞭拦截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曹铨曹大人!难道沈今竹说的是对的?这中年男子的确是庆丰帝!
徐枫收剑,正要跪拜,曹铨快步走来,对徐枫沈今竹耳语道:“皇上白龙鱼服,下江南微服私访,你们不要走漏了风声。”
曹铨如此吩咐,俩人当然不敢当街跪拜,徐枫暗想糟了,我刚才对皇上挥起鞭子,会不会被治罪啊!沈今竹则暗道:难怪今天在瞻园没见到曹铨作陪怀安,原来曹铨要陪更重要的贵客啊,估计庆丰帝就是坐着怀安的官船一路南下的,明地里怀安假公济私衣锦还乡回老家祭祖,暗地是庆丰帝白龙鱼服在江南微服私访。
这时庆丰帝嬉笑着走来,依旧是一副随意的样子,说道:“你就是曹核说的小霸王徐枫?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小小年纪,身手了得,将来必定是我大明栋梁之才!”
这庆丰帝不会说的反话吧?徐枫不知如何接话,沈今竹瞧见他不知所措的怂样子,赶紧出面替他解围,她在京城的时候,时常被淑妃娘娘召到在宫中走动常住,经常和庆丰帝说话聊天,她聪敏过人,深知庆丰帝的脾气和行事风格,便先张口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叫了声“表姐夫”,说道:
“表姐夫,这个小霸王性子冲动,又没长一副慧眼,冲撞了你,必定要重罚的,现在快要到吃中午饭时候了,我们就罚他请客吃饭可好?表姐夫要使劲点好吃的、好玩的、贵的,把他的月钱零花银子全部榨干,这样方显得他赔罪的诚意呢。”
徐枫听见沈今竹和庆丰帝说话如此随意,就像拉家常一样,很是惊讶,他性子冲动,但不笨,立刻反应过来沈今竹是在帮他化解欺君之罪,赶紧顺着沈今竹的话头说道:“堂姐夫,秦淮河上有一个家河楼先卤后烤的猪蹄做的极好,您若不嫌这种吃食粗陋,不妨去尝一尝。”
这话误打误撞很对庆丰帝的胃口,他眉毛一扬,学着秦淮河画舫上的儒生将倭金扇在掌心一合,说道:“粗陋好啊!我就是喜欢吃粗陋的东西,在宫里吃的那些都腻味了,正好换换口味,不过——”
庆丰帝指着秦淮河上的画舫说道:“我刚才被你的鞭子吓一跳呢,单吃烤猪蹄怎么够压惊的?你租下一个画舫,我们买了东西,带到画舫上,边看风景边吃,这才能显示你赔罪的诚意呢。”
别说是租了,就是买了愿意啊!徐枫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