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狼狈逃向刘凤姐猪肉铺的是木勤的妹妹木萍儿,生的极好,因出身书香门第、翰林清流的女儿,虽沦为官奴,在瞻园花房里伺花弄草,但也别有一种清丽矜贵的风流态度,和寻常貌美的丫鬟是不同的,她也自知这张脸招祸,平日里是深居简出,终日在花房养兰花,做盆景,打扮也极其简朴,做事勤快,与人为善,人缘也不错,不惹是生非,不往主子跟前凑。
后来她亲哥哥木勤得了魏国公和五少爷徐栋的赏识,做了徐栋的亲兵,她有哥哥撑腰,在瞻园的日子就好了些,这几日五少爷刚封了世子,哥哥也跟着鸡犬升天,做了徐家的小家将,又和瞻园凤鸣院一等大丫鬟冰糖定下亲事,冰糖是个贤惠善良的,对萍儿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很是照顾,萍儿在花房的日子就更好过了,她不骄不躁,依旧低调做人,勤快做事。
可祸患还是找上门来了。此时因准大嫂冰糖而起,三年前冰糖一家拒绝了原管事的求娶,原管事是魏国公夫人的心腹陪房,是瞻园二门里头最有脸面的管事妈妈,家底丰厚,冰糖嫁到原家,肯定是过着呼奴唤婢的豪奢生活,但她儿子原大郎吃喝嫖赌无恶不沾,冰糖父母一辈子就得了这一个宝贝女儿,如何舍得将冰糖嫁给这么个东西?便请四夫人沈佩兰帮忙婉拒了原管事。
沈佩兰借着沈今竹的手将冰糖要到了凤鸣院,冰糖得以躲过一劫,为了这件事,原管事对凤鸣院心怀恨意,这三年没少挖坑算计使绊子,都被凤鸣院管事娘子流苏联合缨络冰糖两个一等大丫鬟还以颜色,狠狠打回去了,这原管事没讨到什么便宜。
三年后,冰糖爹娘看中了萍儿的哥哥木勤,八月十五定下亲事,就等沈今竹回到瞻园求了恩典点头放人,便接冰糖回去绣嫁妆待嫁了。
听说冰糖即将另嫁他人,原大郎心有不甘,但也对冰糖无可奈何,他一个大男人,是无法随意进出二门的,对在凤鸣院当差的冰糖是鞭长莫及。冰糖有时候回家一趟,她一个副小姐出行,也是丫鬟婆子前呼后拥,她爹娘几乎每次派人在瞻园角门等候迎接,原大郎就一直没找到动手的机会。
但是原大郎却发现了冰糖未来的小姑子萍儿是个人间尤物!瞻园居然藏着这等绝色的女子!见到萍儿的那一刻,原大郎顿时将冰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连白日梦里都是萍儿的倩影,他暗中给看门的婆子使了银子,要她们盯着萍儿,一旦萍儿出了二门,便立刻通知他。
这一日下午,萍儿抽空给未来嫂子做绢花,缺几样颜色的纱布堆花,便出了瞻园上街去买,为了遮掩容貌,她出门都是带着笠帽的,瞻园占满了整整一条徐府街,沿路全是大树高墙,并无店铺,连行人都极少,很是僻静,那原大郎色迷心窍,加上有亲娘原管事撑腰,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将那萍儿拖上马车,堵了嘴抢了去!
原大郎计划是将萍儿绑到城外庄子里强了,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是让萍儿早些怀孕,肚里埋下原家的种,到时候他再去向木勤求娶,那时木勤再不情愿,冰糖再觉得恶心,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在原大郎看来,强占了萍儿,萍儿就是他的人了,又怀了他的孩子,不嫁他嫁谁?有孕的女子若还上吊撞墙以证清白,那不是杀了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要下火狱的。
女人嘛,生来软弱,就是生孩子传宗接代用的,反正都要嫁人生子,给谁生孩子不是生?再刚强的女人,只要怀孕生了孩子,就是剪断了她的翅膀,飞也飞不走了,甚至连飞都不想飞了——天仙配说的不就是这个故事嘛?织女下凡在河里洗澡,牛郎偷了她飞翔的羽衣,占了织女做妻子,人家织女还是仙女呢,最后还不是乖乖的给牛郎生儿育女,做饭织布?
后来王母娘娘将七仙女带回了天庭,七仙女还不情愿呢,思恋丈夫和孩子,偷跑回去,王母娘娘大怒,用银河将七仙女和丈夫孩子们隔开,每年七月七日,喜鹊搭成桥,让牛郎和织女相会。
世人都说王母娘娘无情,让人家小夫妻两地分居,孩子可怜,有谁会说牛郎无耻,偷了织女飞翔的羽衣,强了人家做妻子?女人嘛,再怎么折腾,终究是要对丈夫和孩子低头的,她若不顺从这个规则,就是与整个社会为敌!哪怕是丈夫无能,驯服不了她,她也会被社会的主流导向所驯服!
原大郎看着马车里如花般美貌的萍儿,呵呵淫【笑道:“田庄的新房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拜堂成亲,脱下你的羽衣,乖乖的做我的织女吧,为我生儿育女,我会对你好的。”
萍儿看着原大郎扭曲的、被酒色掏空的嘴脸,顿时恶心的要命,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反抗原大郎和车上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幸好萍儿童年历经风雨坎坷,是个外软内刚的性子,她很快镇定下来,打算与这群混账慢慢周旋,寻找生机。
她很快镇定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还含泪祈求的看着原大郎,原大郎色迷心窍,见她一副认命可怜模样,便慢慢将堵在她嘴里的破布取出来了,萍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哽咽的说道:“我不会乱叫的,求你不要再堵我的嘴了,我这几日有些伤风,鼻子经常不通气。”
原大郎拿着绳子要捆住她的手脚,萍儿又是害怕、又是娇羞的缩在车厢里说道:“我——你都抱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