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没生下来,要绝了皇嗣,即使后来宫女生了大皇子,皇上也不给位份,一定是“妖后”嫉妒的缘故。这善嫉是犯了七出之罪哦,此等妖后,如何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呢。
到现在的“牝鸡司晨”,针对的不仅仅是她沈今竹一个人了,这是整个男权对女人当政的畏惧和压制,所以她想要天下臣服,就要做出一番前所未有的功绩,用铁腕和事实向男权宣战,并非只要男人才能当政,女人同样可以,甚至会做的更加优秀。
控制京师和皇宫,控制小皇帝、掌控内阁朝政,这只是摄政太后的基本技能,沈今竹想要更进一步,做的事情就要远多余这三件事。
大雪纷飞,荷兰使团的首领弗朗克斯穿着一件御赐的貂裘觐见小皇帝和太后,作为大明用来遏制西班牙人的盟友,荷兰使团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弗朗克斯来到了勤政殿,礼毕,小皇帝看见弗朗克斯的红胡子,不由得吓得大哭起来了,说妖怪来了,要吃人的。沈今竹命奶嬷嬷将小皇帝抱下去哄着,大公主珍儿则好奇的跑到弗朗克斯面前,指着他的红胡子问道:“你胡子的颜色是用花儿染的还是天生就这样?”
弗朗克斯笑着弯下腰,将自己的胡子凑到珍儿的手里,说道:“是不是染的,公主可以亲自查验一下。”
话音刚落,珍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弗朗克斯一根胡须,放在水仙盆里浸了浸,惊讶说道:“果真天生就是这样呢!”
弗朗克斯捂着刺痛的下巴,他以为珍儿就是摸一摸而已,没想到下了狠手,真是有其母雁过拔毛的风范。岂料珍儿拿着弗朗克斯的胡须跑到帷帐后面,安慰哭泣的小皇帝,说道:“弟弟不要哭了,这个妖怪一点都不可怕,我把他的胡须都拔下了一根,给你报仇啦。”
小女孩的声音清亮,隔着厚厚的帷帐依然清晰可闻,沈今竹和弗朗克斯均是一怔,原来珍儿问胡须是假,拔胡须是真,沈今竹自己小时候类似这种淘气事儿干了不少,如今报应来了,现在轮到她充当熊孩子家长头疼了,忙向洋干爹弗朗克斯致歉,弗朗克斯大度的玩笑道:“公主是在示威,故意要我听见呢。”
弗朗克斯在大明待的久了,晓得这里的人情世故,随便一句话就化解了宾主的尴尬,沈今竹打发了珍儿他们出去玩雪,给弗朗克斯赐座,命人端上一壶干爹爱喝的咖啡。
弗朗克斯尝了一口,微闭着眼睛品着味道,说道:“有特殊的花香味,这是太后日月商行出的咖啡,听说是在云南种植的,凯瑟琳女王喜欢这个,反而我们香料群岛产的咖啡扔掉一边了。她要是知道支付的金币经过太后转手,基本都给了卡洛斯反对她的统治,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沈今竹笑道:“凯瑟琳才不会在乎这个,不可一世的哈布斯堡家族雄霸欧洲几百年,她和你们荷兰人也打仗,不照样购买你们的丁香和肉豆蔻吗?政治是政治,享乐是享乐,爱情是爱情——凯瑟琳的丈夫还是你侄孙呢。”
弗朗克斯低声说道:“哦,我的女皇陛下——请容许我提前这样叫您,从你嫁入皇室开始,我就预感到有这么一天,我见证过你崛起的全过程,我知道你绝不甘心当皇权的旁观者。”
沈今竹目光一冷,“你太放肆了,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传出这种话。”
弗朗克斯笑道:“对,就是这个冷酷的眼神,简直和英国的伊丽莎白女王一模一样,告诉殿下一个好消息,英国人刚刚在英吉利海峡打败了西班牙无敌舰队,他们夺得了欧洲的制海权,总一天他们还会称霸东印度航线,甚至整个海洋,所有的国家,包括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都无法和英国舰队抗衡,我十分期待殿下和这位伟大的女王之间开战,那将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爆发的最大的战争,简直太壮观了,我从来没有想到,女人可以不只是为了争夺首饰、漂亮衣服和丈夫而争斗。你们要抢夺的是整个海洋,不,是整个世界!”
听到这个消息,沈今竹心里咯噔一下,原本以为用葡萄牙牵制住西班牙,大明得到喘息之机,重新组建水师,以对抗西班牙卷土重来,可是她要面对的是西班牙无敌舰队更强大的女王之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