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
他顿了顿,又问:“那个宫女呢?”
姚多福听?到萧元宸的声音就害怕,他道?:“那个叫红香的宫女没有什么端倪,她是个孤儿,吃百家饭养大的,对她最?有恩的就是那个吴有德家。”
这一听?就很清晰了。
萧元宸沉默片刻,忽然道?:“定国公府和忠义侯府呢?”
姚多福心里咒骂锦衣卫都督江盛,难怪今日?的差事他不?自己禀报,原来等?在?这里。
姚多福平日?里虽然心眼?多,但?对萧元宸最?是忠心,有些事由他来说,萧元宸不?会责罚。
他在?心里狠狠记了江盛一笔,然后才苦着脸道?:“陛下,小的哪里知道?那么多事,还是等?江都督给陛下禀报吧。”
萧元宸回过头睨了姚多福一眼?,猝不?及防开口:“你们两人昨日?还出宫吃酒,朕听?说江都督送了你一块羊脂白玉如意扣,怎么,拿了人家的东西不?给办事?”
姚多福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那如意扣小的可是一早就上交了。”
这倒是实话。
姚多福从来不?同外臣牵扯,江盛是例外。
因为两人都是萧元宸的心腹,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姚多福若是同江盛不?睦,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能一起吃酒,已经?算是姚多福的亲近之举了。
他向来是非常有分寸的。
萧元宸却笑了一下。
他随手取过桌上的锦盒,递给姚多福:“他送你的,你就收下。”
“不?过他不?来,大抵是还没有线索。”
萧元宸垂下眼?眸,道?:“你告诉他,加派一倍人手盯紧他们三家,若有任何线索,速来禀报。”
姚多福磕了个头:“诺。”
萧元宸负手静立,他垂眸看着青花瓷水缸里的碗莲。
碗莲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美丽是美丽的,可水池中总容易藏蚊虫,反而让人失了耐心。
他淡淡开口:“熙嫔这一胎,保不?住了?”
————
萧元宸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可话里话外的意思,竟已经?是肯定了。
姚多福简直冷汗直冒。
他趴跪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身?。
腿早就软了。
萧元宸虽一直冷漠疏离,很多时?候也?是冷酷无情的,但?他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和宫妃下手。
即便心中并无情爱,也?要保留了尊重和体面,他年少时?见?过母亲的苦楚,越不?会为难自己的妃嫔。
这也?只是表面上的温和罢了。
萧元宸自己很清楚,他是多么冷血的一个人,他需要用很强的意志力去压制自己,不?让自己走上另一条路。
他若只是个藩王,定能过的更随心所欲,可他是个皇帝。
天下数万万子民维系一身?,他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或许父皇一早就看出了他的本性,知道?他只会为自己在?意的人心软,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告诉他,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会是个好皇帝。
这句话,在?最?后那一两年光景里,萧元宸已经?听?过无数次。
他自己都要信了。
而今,宫中的争斗一桩接一桩,萧元宸厌烦无比,也?愤怒无比。
他们看似在?争斗权利,何尝不?是在?挑战萧元宸作为皇帝的权威?
以为连皇位都能靠排除异己来夺得吗?
不?可能的。
父皇最?终选择他,不?是因为两位兄长相继败落,而是因为他们在?斗争的过程里,已经?被父皇放弃。
他们不?是父皇属意的人选。
仅此而已。
萧元宸有时?候觉得父皇比他更冷血,再宠爱慧贵妃,再喜欢二皇兄又如何,最?后说抛弃就抛弃,毫不?心慈手软。
况且,经?历了这么多事,萧元宸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他从来不?需要那些风花雪月,也?不?需要美人环绕,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后宫,需要平静祥和的人生。
他更不?想要看到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吃苦受罪,看到她被人算计。
所以,当证据确凿之后,他也?不?想再等?了。
有些事,要一早扼杀在?摇篮里。
优柔寡断是最?错误的做法?。
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让锦衣卫速速询问吴有德家人口供,所有证据一并保留,另外继续盯着他们家,若有建安伯府有意动,先保护吴有德家人。”
姚多福跪在?那,他连头都不?敢抬,却能感?受到萧元宸周身?越发冰冷。
“诺。”
萧元宸忽然道?:“中秋宴上,四君子阁的那个宫女,可有查出什么来?”
“回禀陛下,慎刑司一直在?查,不?过那宫女实在?太不?起眼?,只能询问她的同僚,其他宫女都不?知道?她同谁关系好,亦或者同谁走动,只知道?她不?爱说话,是个很沉默内向的人。”
宫里的宫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