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云天明狠厉地斩断一名畸种的手筋,他很快就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充斥在身体每一处的心力似乎正在被无形的手挤压,他很快就失去了对心力的控制。
不过好在那些畸种也同样在被【烬】压制着,它们痛苦地在积了一层血色的灰岩石上翻滚,属于异兽的体征逐渐退去。
云天明刚松了一口气,凌厉的眼神突然瞥见一直趴在地三十六背上的帕蒂熊,那只帕蒂熊表面正浮动着猩红的血液和粘稠的黑色雷电。
“开什么玩笑……”云天明愣了一下,而后猛地转身,向一直跟在他背后的地三十六疯狂地挥斩。
“铛——”地三十六并不费力地挡下云天明凌厉的斩击。
“我也来!”突破至前方的杨威咆哮着冲回来。
地三十六猛地振开云天明压着的长刀,他伸出白净的手臂,一股恐怖的力量轰然炸开。
【七失蔽】
在陈深虚影的加持下,他居然可以释放出奇术。
“叮铃——”
一道清脆的响声在云天明的脑海里响起,很诡异的,随着响声的消失,云天明同时失去了他的视觉。
云天明没有丝毫迟疑,那直直的一刀并没有因为他失去了视觉而有所停顿,依旧无比凌厉地斩下了。
“铛——”这一刀被地三十六轻易地接下,他甚至还很轻易地抬高了云天明的长刀以此挡住了杨威高高跃起斩下的势大力沉的一击。
“叮咚——”随着清脆声音的消失,云天明和杨威同时失去了听觉。
他们瞬间失去了地三十六的方位,不过地三十六并没有攻击他们,他们感觉身边有风经过,应该是地三十六从他们身边走过带起了微风。
“叮咚——”
哪怕失去了听觉,他们还是听到了那道清脆的响声。
这一次,他们失去了触觉。
云天明心下骇然,这个奇术太恐怖了,【黄金圣座】甚至都没有了反制能力,不对,在【烬】的压制下,他甚至连奇术都无法展开。
糟糕,自己输了,自己的命已经掌握在了别人手中,云天明绝望地想着。
下一刻,令人绝望的清脆响声再次在他们的脑海里炸开,这一次他们失去了嗅觉。
那股血肉混杂在一起的糜烂味道从他们的鼻腔里消失了。
“叮咚——”
“叮咚——”
知觉和想法同时消失了,此时他们与死人无异。
“咔嚓——”
一道清脆的爆响在云天明身后的洞穴响起,一道无比恐怖的气势蔓延开来,【七失蔽】的领域被狠狠地压缩,最后爆发出一道脆响后轰然碎裂。
云天明和杨威终于恢复了所有知觉,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涌上心头。
差一点点,不,不对,甚至不能说是差一点点,毕竟刚刚只要地三十六轻轻地转动了刀柄,他们就已经死了。
云天明回头寻找救了他们一命的人,那个幽深的山洞里不断传出阴寒的气息,恐怖凌冽。
趴在地三十六背上的帕蒂熊站了起来,血海翻涌,黑影缓缓从帕蒂熊里钻了出来。
“哗啦啦——”
山洞里传来锁链拖动地面的的刺耳响声,似乎有什么人要出来了,绝大的威压令云天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云天明身旁的杨威则是狠狠地舒了口气,他居然忘记了这里还有这位极其恐怖的存在。
狱法山也只有他能够在钟老的【烬】下释放奇术。虽然名义上他是被关押在了狱法山,可其实他只是在自我放逐而已。毕竟整个西宫,除了钟老,还有谁能关押的住他呢?
“哗啦啦——”
绝大的气势压了出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洞口,瘦削的手掌虚弱地扶着岩洞。
他似乎已经被关押在里面很久了,他微微抬手挡住头顶的亮光,脏污的长发已经到可以拖地的程度。
虚影用很怀念的目光看着这个邋遢的男人,此时他正在把油腻的长发向后收束,露出英俊却油腻的脸。
“陈深,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向前一步,手铐脚铐猛地绷直,不过这铐住他的四根铁链居然只是普通材质的铁链,只要他想,他可以很轻易地摧毁它们,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懒洋洋地停住了,疲惫地靠着灰色的岩壁。
“十八年没见了,你一直都藏在这种地方吗?你本该是咆哮山林的猛虎,为什么却收起了爪牙。”虚影幽幽地说,他们两人完全忽视了云天明和杨威,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
看着很邋遢的男人轻轻地理了理满是泥污、已经板结成块的布衫,他的动作很很优雅,哪怕他此时是如此狼狈,可那股贵公子的气息还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还在想着你的新世界吗?母亲已经跟我说,前些日子锦官城居然被你搞得一团糟,就连无君都被你杀了。”他的声音很疲惫,很沙哑。
虚影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轻轻地叹气,“无君死了我也很遗憾,他被阿媃杀了,因为阿远的死,她失控了。”
“阿远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吧?毕竟仅凭他一个坎卦应龙,根本不可能从海诚的手里逃脱。”男人的声音很粗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