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挎着刀踏进云家金丝楠木的门槛,漂亮的女仆们见陈深回来了连忙低下腰恭迎。
“陈深少爷,欢迎回来。”
“不必。”陈深摆手,他在偌大的古宅里迅速疾行,他七弯八绕地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木屋,幽灵般的周琅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
陈深缓缓停在略显破败的木屋前,这个木屋很小,能否供一个人生活都不一定。
陈深轻轻地停在暗红破败的木门前,他缓缓跪坐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跪坐这种尊重长辈的姿势,不过哥哥从小就让他这样做,他也形成了跪坐在木门前的习惯。
“我就要前往青丘了,如果你在听,也请保佑我吧。”陈深轻声说。
他曾经还认为这里面供奉的是他们父母的灵位,所以哥哥才让他这样做。可他有一次居然听到了里面传出了重重的呼吸声,这也说明里面的确关着一个身份极其神秘却和他们有关的人。
他不知道这样低语有什么意义,毕竟里面的人从未回应过他们,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就像是一个仪式。
陈深轻轻地站起来正要离开,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诡异的声音,声音粗糙沙哑得像是磨砂纸在不停地摩擦。
“嗬嗬嗬——”
陈深诧异地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扇老旧的木门。
“你是要去青丘吗?”诡谲的声音再次从木门内响起。
这里面的人应该和云天明的三叔一样,把自己关起来反省吧?周琅心里这样想着。
陈深似乎愣住了,过了许久才点头,“没错。”
“咳咳咳,她也在青丘,如果你遇到了麻烦,可以去找她。”那道声音幽幽响起。
陈深皱眉,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她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门内的人沉默许久后,幽幽地说,“她叫陈媹,总之,只要你告诉她你叫深,你哥哥叫霄。她就一定会帮你的。”
陈深又呼喊了他几句,结果里面却又没有了声音。
“欻——”陈深带着疑惑想要离开,一把刀突然破开木门插在了他的脚边,刀刃散发的幽冷气息令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
“男人出征一定要有一把好刀,这是我以前的刀,叫作幽魂。”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从裂开的门缝里传出来的,诡谲、粗糙。
“噌——”陈深将它从地里拔出,澎湃的心力涌入其中,这柄长刀似乎已经渴血多年,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般疯狂地吞噬着他的心力。
“什么?”陈深诧异。
这柄幽暗的长刀逐渐化为云烟,似乎就要融进他的身体里。
这是……【云化雨】!无支祁的天赋伟力!
“没想到第一次就驾驭了它吗?血脉如此之纯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即使站在这里也心存着杀意吗?毕竟想要被幽魂认可就必须要有滔天的杀意啊。”小屋中的人发出魔鬼的低喃。
周琅站在木门前听得一清二楚,他缓缓打了个寒战。
“居然是一只地阶灵器,你究竟是什么人?”陈深轻声说,幽暗的长刀已经化为了一股青烟,从握着它的手腕涌进了陈深的身体,最后化为一个诡异的黑青色刀纹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这是灵器与他发生了共振,也就是说,这柄长刀认可了他。
陈深幽幽地回头看了破裂的木门一眼,他从木门的裂缝中看到了一只眼睛,空洞而明亮,像是一面镜子。
“不管你是谁,多谢了。”陈深轻轻地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周琅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跟上了陈深的步伐。
陈深两步化作一步走出云家,天宫漂亮的风景在他两侧不断闪过,可他却像没有看见一般,毫不停留,迅捷如风。
周琅被无形的巨力扯得有些烦躁,他想让陈深走慢点,可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如机器般前进的陈深终于停住了,他停在一个周琅从未见过的古老建筑前。
周琅仔细打量这个在天宫事变中损毁的古老建筑,象征着权力的朱红色大门威严地矗立着,朱门大得超乎周琅想象,目测应该有五十米之巨,十米之宽,足以让七驾跑车同时进入。不过当然,在轩辕皓轩出现之前,天宫这种地方是没有跑车的存在的。
周琅伸手轻触这扇恢宏的巨门,上面居然还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巨兽,它的样子像是猿猴,向内凹陷的鼻子,额头极高,古青色的身体,苍白的头发和尖利牙齿,眼睛里冒着精光。
如果海族还如万年前般昌盛的话,周琅就能认出它就是大名鼎鼎的无支祁。
虽然他见过这世间最强也是最后一只,那位乾境至尊境的无支祁,可他并不知道它的原形居然是如此雄伟,每一块凸起的肌肉都彰显着绝对的力量。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要是这个大殿存留了下来就好了。”周琅咋舌。
周琅看向走到他身旁的陈深,陈深已经掏出了他的朱雀令,将其按进了朱红巨门上的凹槽里。
“轰隆隆——”
红门上的两只铜狮子猛地吐出铁环,红门轰然大开。
周琅被它的动静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