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家家大业大,真要不想看见她,大可以换个地方。
摆那张臭脸给谁看,说那种话让谁难堪?
回来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碰见他的次数,一个手都要数不过来。
这事搁谁身上不会多想?
她有那种反应不应该?
可是他刚刚看她的眼神,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故意靠近。
就像她刚刚说的,她有那么闲吗?
一个深呼吸后,夜浓脱掉高跟鞋径直去了卧室。
水汽从浴室里渐渐弥漫出来,周围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潮湿笼罩。
愈渐深浓的雾气开始掠夺人的氧气,让人心脏有一种呼吸不畅的失重。
夜浓站在花洒下。Hansgrohe的五金龙头被她手指轻轻一压,水声骤停。
柔和的光线里,朦胧水雾像一层薄纱,包裹着她潮湿的身体,凝于发尖的水珠,顺着她的后背肌理,滚落,滑过她后腰一处紫色半翅纹身。
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有自动除雾功能,但来不及化掉上面的厚重水雾。
夜浓抬手一抹,镜子里倒映出她沁着水珠被水洗净的一张脸,经热气蒸腾,像是微施粉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突然想起六年前的那个夏天。
当时全校都在传沈屹骁要追她,若不是流言传得太甚,夜浓根本不会关注他,也正因为刻意注意才发现,他这个集万千关注的沈家大少爷竟然也会出现在食堂、图书馆、超市,甚至水房,在她经常出现的那些地方,她常常一个抬头就能看见他,可是他却从未给过她一个眼神,好像压根就不知道她这个人的存在。
那些流言愈传愈烈,甚至周末她去看场电影回来晚了,第二天都要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