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昭告天下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怎么度过的。
除此?之外,就是他爷爷,上了年纪,就开始关注各种养生,时不时发几张自己养的花草,再感叹一下余下不多的人生。
不知?不觉几分钟过去,等他再退回通讯录,依旧不见?好友申请探出提示。
耐心实在有限,沈屹骁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好几声等待音后才听见?话筒那边传来一声“喂?”
软绵绵的声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
以前她就是这样,一到周末就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赖在床上。无论沈屹骁把两天时间计划得?多周全,都会因为她的赖床而功亏一篑。
没想到几年过去,还?是没变。
很?浅的一个笑音后,沈屹骁声音不自觉放轻:“昨晚很?晚才睡吗?”
“嗯。”
很?轻的一个音节,像四月的迷蒙烟雨,在他耳边徐徐缭绕开。
让他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那你再睡会儿,我去买早饭。”
耳边传来的依旧是一声很?柔软的“嗯”。
不知?她是真听清了他的话,还?是说只是下意识的一声回应。
沈屹骁问:“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以前他也总是这样,只会问她吃甜还?是咸,而不问她具体吃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话筒那边才咕哝出声:“咸。”
依旧简短的一个字,却让沈屹骁嘴角浮出很深的笑痕。
过去五年,不知?有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了解她。
饿的时候只想吃咸,饱腹后才有吃甜的欲望。
电话挂断后,沈屹骁出了门。
会所里的早餐虽然中西?都有,但沈屹骁没去,电梯直停地下车库,他去了一家路程颇远,但味道很?不错的港式餐厅。
也是曾经?,他经?常带夜浓去吃的一家。
因为有老?板的电话,沈屹骁路上就点了餐,即便到店没有等待,一来一回也花了一个小时。
沈屹骁没有回家,站在夜浓家门口,拨通她电话,依旧是许久才接通,入耳还?是那道懒音:“喂?”
沈屹骁听出来了,她这是还?没起。
他低头看?着黑色密码锁,短暂犹豫后,他放下手里的纸皮袋,输入一串数字。
真的只是想碰碰运气,谁知?“滴答”一声,锁开了。
看?着自动往后敞出缝隙的门缝,沈屹骁先是一愣,继而垂眸低笑一声。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沈屹骁挂断后进了门,门关上刚一转身就看?见?那双属于他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却一直没有还?他。
沈屹骁垂着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脱掉脚上的鞋换上。
将纸皮袋放到餐桌上后,沈屹骁转身打量着客厅。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量的,毕竟这里的每一件都是别?人的东西?。
可视线还?是忍不住从窗帘到茶几再到沙发,看?见?歪扭放着的几个抱枕,还?有一张浅色的薄毯时,他走过去。
虽说他住的地方都会有专人上门打扫,但他平时也会随手整理。
将毯子叠成方正的一块,又将抱枕立好,转身时,又随手似的,将茶几上的两个遥控器并放整齐。
最?后,他才往卧室方向?去。
卧室门半敞着,他站在门口,闻见?了和上次深夜从她这里回去后沾在身上的相同味道。
淡淡的,有点像成熟后的水蜜桃的甜香。
沈屹骁握住门柄,将门完全敞到墙边走进去。
视线落到左边的墙壁时,他嘴角弯了弯。
那是和他所住的卧室共用的一堵墙,而他睡的那张床的床尾和——
他轻步往里走,在看?见?铺着浅色床单的床尾时,他嘴角笑意愈渐深了。
和她这张床的床尾是正对?的方向?。
而床上人的睡姿,一如他记忆里的一样。
侧躺,掌心压脸,一条腿伸着,一条腿蜷成九十度。
沈屹骁站在床外侧,低着眉眼,看?了她许久,久到口袋里的手机“滋”出震动。
房间里太?过静谧,衬得?一点杂音都格外刺耳。
深色的棉质拖鞋在床边调转方向?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很?低的一声“唔”音让沈屹骁双脚停了一下。
视线转过来时,不偏不倚和一双迷蒙双眼对?上。
未经?主人同意就擅自闯入,多少让人心里发虚。
沈屹骁下意识就摁断了还?未来及接通的电话,刚想解释,就见?刚刚还?看?着他的人又把眼闭上了。
沈屹骁大脑空白且茫然了两秒,但也仅仅只有两秒,没等他再一低头去看?一眼手机屏幕,耳边突然炸出一声——
“你怎么在这!”
惊得?沈屹骁手里的手机差点都没拿稳。
再看?过去,只见?两秒前还?躺着的人,一眨眼就坐了起来,原本?盖在腰上的被子也被她防备地揪紧护在胸前。
这个时候,说不清到底是谁惊魂未定。
但和夜浓满脸的惊诧相比,沈屹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