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人风脸色顿时一沉,但张了张嘴后,还是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此时堂上,聂鸿鹄眼神灼灼的看着楚风,接着缓缓收回了视线,朝澹台言看了一眼。
“呵呵,有点意思。”
澹台言捋着山羊胡,缓缓开口说道:“楚公子,这说法倒的确有些道理,但仅仅是你的臆测而已,并无实质证据,相反,醉月楼的人证物证都……”
“谁说没有证据?”
楚风忽然打断了澹台言的话,冲堂外喊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落地,两名林家家仆压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上来。
那中年夫妇身穿破布麻衣,一副老农模样,面容枯槁,浑浊眼神中带着丝畏惧和紧张。
而看到这两人,醉月楼的老鸨顿时面色一变,略带惊慌的看向白人风。
“这二人,就是涟情的生身父母。”
楚风抬脚走到那对夫妇身旁,开口道:“两位,去辨认一下那边的是不是你们女儿?”
夫妇初次来到城主府这种地方,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但看到地上那女尸的瞬间,顿时悲从心起,哭喊道:“是……是我女儿!”
“我可怜的闺女哎,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
“当初你说你要去办一件大事,事成后会得到很多钱,却没想到你竟真的是去杀人啊!”
“早知如此,爹娘怎样都要拦着你啊!”
哭喊声回荡在堂上,令白人风神色愈发阴沉狠厉。
“放肆!”
白人风瞪着两人怒喝道:“城主府之内,岂容你们胡说八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拖出去打!”
一声厉喝,当下便有两名家丁冲出。
楚风一步踏出,凌厉雄浑的顿时扩散而出,如山岳般当头压下,令那两名家丁脚步一顿,面路惊恐,竟是再不敢动弹分毫。
堂上,聂鸿鹄盯着楚风,眼神微凝。
“心虚什么?”
楚风面露冷笑,接着转向那对夫妇,道:“不用害怕,将实情讲出来即可。”
“是……”
夫妇面带畏惧惶恐,声音轻颤,“是……是前几天之前,我家闺女离开之前,是说要去杀一个姓林的富家少爷,事成之后就能得到很多钱。我……我们还以为她只是在说笑,没想到是真的啊!”
“荒谬!”
白人风怒极而笑,“就算真有人找她当杀手?难道还会在事前告诉她真相,甚至允许她透露给自己父母?!”
“没
什么不合理的,毕竟我堂堂富甲一方的林家少爷都会为了点嫖资而杀人。”
林福山忍不住走了出来,冷笑道:“他们可是涟情的亲生父母,难道还会说假话么?”
“你……”
白人风顿时被噎了一下,面色愈发阴沉,转而看向那对夫妇,冷声道:“你们两个,可知在城主大人面前做假证是何罪?!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把实话说出来,就算有人威胁你们也无需害怕,城主大人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没……没有。”
夫妇两人惶恐摇头,“我们说的是实话,没人威胁我们。”
“……”
白人风咬牙切齿,心中有一种即将到嘴的鸭子却飞了的挫败和愤怒。
却见澹台言眼神闪烁,沉吟道:“即便双方都有人证,就不能如此断定林思若有罪还是无罪,依我看,还是先将林思若押下,待查清真相……”
“澹台先生说的对,真相不查不明,我们自然相信城主大人的公正。”
林淡墨忽然出声,轻声道:“只不过……刚才在来的路上,我们林家两个不懂事的下人不小心将此事宣扬的了出去,此事恐怕整个白水城百姓都已经知道,相
信他们也一定期盼着城主大人公正严明,以最快的速度查清真相吧。”
“……”
堂内鸦雀无声。
聂鸿鹄眼睛微微眯起,白人风面色铁青。
而林福山却是心中大定。
一番连消带打,林思若……应该是没事了!
就像之前所说,如此简单而又漏洞百出的局,合不合理根本不重要。
楚风拿出了人证,证明林思若是被人刺杀,自保杀人,这只是第一步。为的是不让对方快刀乱麻的直接给林思若定了罪。
否则的话就真的再无力回天,任人宰割。
而另外更重要的是,将此事从城主府扩散到整个白水城,使之人尽皆知。
聂鸿鹄自诩公正严明,爱民如子,野望并不仅仅局限在白水城一地,所以对自己的声望极其重视。
所以只要让他无法在第一时间定罪,同时将此事宣扬出去,他就不可能再肆无忌惮行事。
换句话说,当前无解的局面,已破。
再继续下去,就只能是一场闹剧了。
此子竟如此智计过人,在短短时间内就想出破局之法,找到关键之处,并一一击破。
林福山心知林淡墨单纯,不由将视线投向楚风,眼神中尽是震
惊赞叹。
果然,正如他所推测。
聂鸿鹄微微沉吟后,忽然开口笑道:“